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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若琴弦

史鐵生寫過一部短篇小說,叫做《命若琴弦》,後來被陳凱歌拍成了電影《邊走邊唱》。小說中的盲人師徒背著三弦,一路靠說書為生。師傅的師傅曾留下一張藥方,得彈斷一千根琴弦做「藥引子」才能去抓藥,吃了藥就能看到東西了。比魯迅在《呐喊》自序中提到的名醫給父親開出的藥引還要奇特。

結果同樣毫無懸念,老琴師終於彈斷了一千根琴弦,他從琴槽中取出了那張50年來朝思暮想的紙條,在無數次詢問後才相信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卻終於明白了師傅當年說的話 —— 咱的命就在這琴弦上。於是,他仿照師傅的樣子,把藥方封在了徒兒的琴槽裡,並告訴他得彈斷一千二百根才行。

史鐵生說:「目的雖是虛設的,可非得有不行,不然琴弦怎麼拉緊;拉不緊就彈不響。」

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要寫這些文章,也許寫夠1000篇可以看見這個世界吧。或者是10000篇,誰知道呢。總之,用力彈斷每一根弦都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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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匆匆,都不曉得為了甚麼

在《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的最後,梁曉聲寫道,我們「經歷了開墾這塊神奇的土地的無比艱辛和喜悅。從此,離開也罷,留下也罷,無論任何艱難困苦,都絕不會在我們心上引起畏懼,都休想叫我們屈服……」

同樣寫上山下鄉,史鐵生在《插隊的故事》中說,當有人質疑知青的感情時,「拍拍良心,也真是無言以對,沒話可說。說我的腿癱了,要不然我就回去,或者要不然我當初就不會離開?鬼都不信。」正是史鐵生的這種坦誠,一直貫穿到後來的《我與地壇》,使他的作品有種直入人心的力量。

中篇小說《插隊的故事》雖然篇幅不長,但在閱讀過程中還是多次讓我掩卷(放下手機)而歎。王小波和阿城講的故事或許更具傳奇色彩,但史鐵生筆下的人物卻真實到無法抗拒。加上他冷不丁的幾句抒情或評論,不由得感慨他怎麼能寫得這麼好。

知青運動對於80後已是傳說,對於00後更是天方夜譚。史鐵生說「歷史以自己的腳步在向前走,旁若無人。」如果你對過去、對農村、對我們從哪裡來又將向哪裡去有絲毫的興趣,請千萬不要錯過《插隊的故事》這部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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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地壇》:無法拒絕的聲音

每當我坐在地壇的長椅上讀起它,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看梁文道在《一千零一夜》裡讀,也是一樣。只要文字按照文章中的次序組合起來,我就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那天,她在我近乎偏執的推薦後,也在園子裡默讀了起來,直到淚流滿面。於是,地壇對我們來說變得更為特殊,它本就是我們初見的地方。

中學時,我也曾在講台前朗讀過課文中的節選,我能感覺到聽眾的動容。即便是最不愛學習的同學,都跑來找我要全文看。

我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在這園子的一角,人們能夠不間斷地接力朗讀。讓他的聲音一直傳遞下去。

如果只能推薦一篇文章,我希望你讀一讀史鐵生的《我與地壇》。至於為什麼我沒有把裡面哪怕一句話放在這裡,開頭已經解釋過了。相信我,只要讀過它,我們定會在這座古園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