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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陰天》:最具反思精神的情歌

相比于李宗盛本人「說唱」式的喋喋不休,莫文蔚的迷人聲線首先保證《陰天》是一首更多人覺得好聽的歌,再慢慢回味每一句歌詞,就會發現它與一般的情歌不同,「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幾年」。

在網路音樂還未普及的年代,要不是專門買磁帶或CD來聽,一首紅遍街頭的歌也可能只是「熟悉的陌生人」。此前對這首歌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丁丁張畢竟比我們年長一些,也更幸運一些,在大學期間還趕上了不錯的音樂,他在書中說:「有一些好情歌,就是讓我們承認一些我們不願意承認的真相。莫文蔚是個中高手,她常常用歌聲講故事,又準確,又點到即止。」

既然新歌乏善可陳,何不聽聽當年錯過或沒有聽懂的老歌,看一看所謂的經典是否名副其實。順便看看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是變得更包容還是更狹隘了。

遠在大洋彼岸的表弟春節期間看了一場李宗盛的演唱會,他在朋友圈中寫道:「淩晨一點跟著小李回顧經典。荒郊野嶺,也不知從哪蹦出來這麼多人!李宗盛一本正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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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鋼的琴》:是誰偷走了一切

在一個偷情、偷肉、偷牌的地方製造一架鋼琴,簡直就是對命運最好的抗爭,不知是該配上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還是二手玫瑰的《命運》。

秦海璐曾在《像雞毛一樣飛》中飾演一名北京郊區的服務員,因為色弱而永遠無法實現空姐的夢想。在《鋼的琴》中,她依然敢愛敢恨,是灰色城市的亮色。

從《麥田捕手》霍爾頓,到《局外人》莫梭,再到王千源飾演的陳桂林,文藝作品中的「反英雄」形象總是魅力無窮,憑著「一顆不肯媚俗的心」,「倔強地反抗著命運」。

多年以後,張猛導演拍攝的iPhone短片《捲土重來》仿佛為了彌補《鋼的琴》中兩根煙囪被無情爆破的遺憾,試圖把行將廢棄的村莊打造成網紅景點「火星基地」。只是一直都沒有人過問,是誰偷走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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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另一個角度看世界

周末晚上,地鐵裡人不算多但沒有座位,就隨便靠在首節車廂的最前端。沒過兩站上來了一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又高又瘦,眼神堅毅,擠到我邊上,開始朝駕駛室看,但那裡已經不是過去的透明玻璃了,不知道他還能看到甚麼。

過了一會,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應該是他的母親,把手裡的口袋遞給他拿。不久,那孩子就開始在地鐵裡來回踱步,他媽媽跟在後面,但總保持著一些距離。

在這座數千萬人口的城市裡,卻很難在公共場所看到這樣的異常行為。我猜測那孩子可能患有類似自閉症的疾病。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母親,看似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但注意力大概一刻也沒有離開兒子。

那若遠若近的距離讓我想起史鐵生在《我與地壇》中寫他的媽媽:「曾有過好多回,我在這園子裡待得太久了,母親就來找我。她來找我又不想讓我發覺,只要見我還好好地在這園子裡,她就悄悄轉身回去,我看見過幾次她的背影。」

我不知那個孩子在地鐵裡看見了甚麼,或是在尋找甚麼。他的世界或許除了母親的守護之外,還需要更多的了解。

曾讀過一本以自閉症患者為第一人稱寫的英文小說《深夜小狗神秘事件》,這位15歲的男孩說道:「大多數人都很懶。他們從不會把每樣東西都看一看,而只是匆匆掠過,這個詞也用來形容撞到甚麼東西,然後又朝著幾乎相同的方向前進,比如兩顆輕輕掠過的檯球。」

也許地鐵裡的男孩和書中第一次獨自搭乘火車前往倫敦的主人公一樣,正在用他的角度觀察和理解這個世界。而我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或許就是不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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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人在囧途》:最後的童話

12年前,香港導演葉偉民拍攝的電影《人在囧途》很好地平衡了現實與幽默,既不過於狗血,也沒有特別沉重,是一部帶有溫情的喜劇電影。而徐崢隨後拍攝的幾部「續作」則相形見絀,要麼徹底脫離現實,要麼難以打動人心,從「困窘」變成了「尷尬」。

在影片中,不諳世故的王寶強和良心未泯的徐崢在春運時坐遍所有交通工具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途中,這兩個平日難有交集的人成了患難之交,在篝火邊一起吃起了年夜飯。即便是在影視劇中,這一幕也變得愈發稀有和珍貴了。更多的情況下,就像《三十而已》中每集末尾處的一家三口,與顧家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裡,卻永不相交。

我們不能希冀於被剝奪受教育機會的人都保持良善,也不能指望財富增長自然會帶來慈悲。但依然無法想像一個所有階層都篤信叢林法則的社會將走向何方。《人在囧途》就像最後的童話,雖然「都是騙人的」,但依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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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也聊聊C羅

雖然從2000年歐洲杯開始成為葡萄牙球迷,但C羅並不是我最喜歡的那一個,因為努諾·戈麥斯當年的表現實在太過驚豔。當然,對於任何一個球迷而言,都不會拒絕自己支持的球隊裡有一個C羅。

除了國安外,我沒有固定支持的俱樂部隊,所以C羅到哪個隊也就希望哪個隊能贏,以至於這個賽季居然看了很多場曼聯的比賽。在周末與熱刺的比賽中,C羅又一次上演了帽子戲法,打破了新的進球紀錄。

曾經和朋友聊過,C羅這樣性格的人,放在日常生活中大機會率不那麼招人喜歡。我以前去一個同學家玩實況足球,他贏了就喜形於色,輸了就嘟嘟囔囔。後來,他成為我們那屆唯一考上北大的。我總隱約感覺嘟嘟囔囔和北大之間有某種關聯。據說很多成功人士都有很強的勝負心,即便是在最微小的事情上面。

通過與職業球員的短暫接觸,發現他們的生活大多比較簡單。為了能長時間保持足夠的競爭力,飲食、睡眠和訓練都至關重要。坊間有很多關於C羅如何自律的傳聞,有些不免被神話,但球場上的成功自然與場下的努力密不可分。一天晚上,隊裡讓我去找外援試球衣號碼,當時還不到9點,外援問能不能第二天再試,因為要休息了。隊務覺得不可思議,執意要我去,進屋發現他們確實已經關燈睡下了。

體能教練在荷蘭時帶過本田圭佑,說他玩門柱挑戰是可以「十中十」的。據說在一次傷病後,主教練不再讓他加練,從此他一反常態,每天訓練結束後立刻乖乖回家。半年後,本田圭佑請全隊到他家玩,教練組才發現他家裡有一間設備齊全的健身房……

小友暴風雨曾在C羅生日時寫了一篇《男人三拾柒》,可能在他看來,這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數字。我不知道C羅還能踢多久,等到他退役的那一天我們會不會哭,也不知道當C羅穿著西裝坐在評論席或參加為足球名宿舉辦的元老賽時,我們會不會感到時光錯亂、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