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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民間社會何時才能「過春天」

不知是因為導演初出茅廬還是刻意為之,電影《過春天》即便發展到最關鍵的情節,還是給人一種疏離感,仿佛每個角色都只是為了「過關」。而全片給我感受最深的是女孩佩佩在走私團夥中收穫的「兄弟情誼」。

多年前曾受朋友邀請參加過一次「烹飪交流會」,十幾個人在一間公寓裡輪流做菜,相互評比,共進晚餐,那種熱鬧的氣氛至今難忘。當然,隨著活動的深入,也察覺到它不是簡單的周末派對,在做的每一位「兄弟姐妹」同時都是安利的銷售。雖然我和他們再也沒有聯繫,但依然相信,那天所感受到的熱情不全是為了買賣。

就像熊培雲在《重新發現社會》一書中所寫的,「民間是個好東西」,無論是佩佩、參與直銷的年輕人還是去保健品公司「上班」的老人,都迫切需要一個健康的民間社會。有時人們鋌而走險或身陷泥潭,真的只是為了獲得認可和尊重,而他們本該有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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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大壞狐狸的故事》: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根據繪本改編的法國動畫電影《大壞狐狸的故事》裡沒有工於心計的反派角色,沒有虛頭巴腦的複雜概念,單純但不愚蠢,有愛但不做作,很適合全家人一起觀看。

回想起從小看過的動畫片,大概只有《鼴鼠的故事》和它風格最接近,找出來看了兩集,發現配樂竟如此悲傷。相比之下,《大壞狐狸的故事》則要輕鬆許多。

動畫由三段相對獨立但背景相同的小故事組成,最精彩的莫過於中間大壞狐狸的部分,這只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真像歌裡唱的,「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心也是善良的」。原以為故事到後來會有反轉,但並沒有揪心的反目成仇,或俗套的懲惡揚善,一切都以最天真爛漫的劇情發展。

在動畫電影越來越追求逼真的今天,反倒是這部返璞歸真的手繪作品給人一種難得的舒適感覺。希望它能給更多的大朋友、小朋友帶來歡笑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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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鋼蹦兒聚集地

周末踢球時隔壁場地來了一夥兒人,有男有女,應該都已經工作了,一會兒玩叫號,一會兒扔飛盤,好像是在跟著教練學橄欖球,不時傳來一陣嬉笑聲。中間休息時,有球友望著對面場地,嚴肅地說:「都這麼大歲數了,來受這罪幹嘛。」我在旁邊聽著,覺得有點兒可笑,我們可比人家歲數大,還不是玩得歡著呢。

在寫字樓裡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在家辦公則不然,每天到了傍晚時分,小孩兒放學回家,在社區裡邊打鬧邊逗嘴,讓人覺得生活無限美好。

以前上小學時都是結伴而行,除了瞎鬧之外,最愛的就是翻牆,踩著廢棄的沙發或彈簧床,越過一兩處牆頭,仿佛那是通往學校的唯一道路。

花兒樂隊的第二張專輯裡有一首歌叫《鋼蹦兒聚集地》,大概就是寫了這樣一個地方,放學不回家就跑去玩兒,「外面的世界,無聊複雜彷徨,我們在這裡把它們都遺忘……」。

小時候最不愛聽的就是家長說自己只會「傻玩兒」。其實玩兒一點都不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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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自行車的故事

英國女歌手凱蒂·瑪露(Katie Melua)曾寫過一首叫做《九百萬輛自行車》的歌,開頭是這樣唱的:「北京城裡有900萬輛自行車,這是個事實,是我們無法否認的事,就像我會愛你直到死去。」將二者並列,不知是因為它們都令人驚詫,還是都無關緊要。總之在歌曲發布的2005年,北京的街頭還沒有被共享單車佔領。

之前借著《開端》的熱播寫過坐公車的故事,就想著也寫寫其他交通工具。最早關於自行車的記憶可能就是小時候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目不轉睛地望著太陽,以為可以練出火眼金睛。那時上幼稚園都是父母騎車帶我,看著車水馬龍,第一次對上下班的路人感到憐憫。後來上了小學,一天晚上學完棋回家路上不小心把腳伸進了車輪裡。疼痛早已忘記,但父母驚慌的神色卻記憶猶新。

再後來自己也學會了騎車,很快便丟了第一輛車。直到現在我都深信,如果不是怕丟車,誰會去租共享單車呢。住在城裡那段時間,我買了一輛公路自行車,夜裡就在長安街上來回過癮,邊騎邊唱:「在這條長安街上,他和我一樣孤獨。他就像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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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為什麼總要關著燈呢?

別說甚麼「關了燈都一樣」,21世紀了,為什麼總要關著燈呢。
—— 劉瑜《觀念的水位》

書中這些於2013年集結成冊的專欄文章或隱晦或直接(更多情況下是直接)地回答了當前所有的熱點問題,並不是因為作者未卜先知,而是因為它們循環往復、愈演愈烈。

如果你一邊讀它,腦子中一邊出現反駁的聲音,那並不稀奇,「可能是因為過去的精神壓力/如今還沒得到釋放」。或者就像劉瑜本人所寫的,「以條件反射代替思考,使每一個詞語在展開其內容之前散發出某種『氣味』」,正是多年來「教育的成功之處」。

此類書籍的悖論就在於,真正需要讀它的人,可能永遠不會打開它,甚至根本不會讀書。所以對於劉瑜老師或許不夠循循善誘的憂慮,也顯得多餘。

儘管如此,我還是希望給身邊的人推薦這本《觀念的水位》,他們可能是你的家人、朋友,或是你孩子的老師、單位的領導。看看我們是否要黑燈瞎火地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