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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越職業越孤單

C羅在周六輸球後,將場邊一名患有自閉症的14歲小球迷的手機拍落,令他手部受傷。雖然事後通過社交媒體道歉,但似乎尚未得到受傷球迷母親的諒解。

我在球隊見過的最紳士的行為是和一個球員玩實況足球時,電腦判給他一個莫須有的點球,他竟然故意把球踢飛了。這種對待輸贏的態度在職業球員中真的很少見。他並不是為了讓我一個球,而是真心覺得那不是一個點球。

在國際足壇也曾有過故意踢飛點球的佳話,但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隨著球員變得越來越「職業」,那些將進球拱手相讓的行為頗有些「古風」。

據說《足球人》一書的作者西蒙•庫柏在序言中寫道,真正成功的足球人的世界其實相當單調(也印證了我之前的想法),所以在採訪球員時很難聽到甚麼有價值或有意思的內容。

輸球後情緒失控是超強求勝欲的副作用,事發後迅速公關是為了儘快備戰下場比賽,人們質疑的「傲慢」,很可能正是職業球員的運作方式。習慣了把C羅當成機器人的球迷,需要C羅作為人的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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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郭源潮

剛工作那會兒總是加班,通常是先坐地鐵到安河橋北,再打車回家。那時還沒有網約車,記得有一個計程車師傅越開說話聲音越抖,因為路上太黑,我第一次作為乘客察覺到司機如此害怕。沒錯,這條夜路就是在傳說中的山后地區,「你我山前沒相見/山后別相逢」,大概就唱出了這位師傅的心聲。

當然,安河橋下的水是否清澈,也不必特意去看了。北京的西山,對於周末郊遊踏青是不錯的選擇,但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從來不是甚麼世外桃源。之前還有人在山腳下養雞、養鴕鳥,後來就綠水青山了。我姑父曾租過的平房也早已夷為平地。不知道郭源潮現在過得怎麼樣。

既然「你我都一樣」,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山前也好,山后也罷,霧霾穿肺過,自由心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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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葛大爺「過家家」

《大撒把》屬於那種後勁比較大的電影,看的時候四平八穩,甚至有點兒無聊,但回味起來卻綿綿不絕,好像故事從三十年前一直講到現在。

如果套用韓寒那句顯得爛俗的名言,「喜歡就會放肆,但愛就是克制」,葛優飾演的顧顏已經足夠克制了,讓人不禁懷疑「發乎情,止乎禮」的兩人之間是否真的有愛情。

拋開時代背景,也許很難理解貫穿全片的「反高潮」氣質。除了逗悶子之外,留下的人難道再沒有別的方式找回存在感了嗎?

影片後段徐帆在外貿商店的試衣秀仿佛是在致敬《頑主》那段驚世駭俗的時裝表演。只是時過境遷,百花齊放的盛景已經演變成了近乎悲壯的自娛自樂。

當年的牛博網一度更名「嫣牛網」,似乎很符合顧顏的氣質,或者用大張偉的話說就是「認慫保平安」。不然還能怎樣呢?能「過家家」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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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孩子們的詩

歐陽雲飛曾經說過,「年輕的時候人人都容易產生夢想,年輕的時候人人都是詩人。」如果你讀過《孩子們的詩》,大概也會認同他的說法。

比如八歲的陳科全,「我的眼睛很大很大,裝得下整個世界;我的眼睛很小很小,有時就連兩行淚也裝不下。」

比如十二歲的姚銘琦,「所有的貓都當過人類,它們有很多時間專注發呆和觀察世界。還可以把身體繞成一圈,用尾巴遮住眼睛,不看這個人間。」

還有王薌遠,「天把雲提起來,上級把職員提起來。大地的面容,被挖機鏟平,有誰提起這罪惡。」

誰能想到,童言無忌竟勝過千言萬語。或者就像八歲的茗芝所寫的:

「我畫的樹
太漂亮了
接下來畫的鳥
畫的雲
畫的池塘和花朵
都配不上它」

我們的世界配不上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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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沒頭腦和不高興》:剩下的都是倒楣蛋

在《編輯部的故事》新春特輯中,葛優接到一個書販子的電話,他是這樣答覆的:「關於您推銷的那本《中國可以說不》的書,我可以跟您說不嗎?」

十二年後,此書升級為《中國不高興》,而《人間指南》編輯部早已銷聲匿跡,不知去向。

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拍攝的動畫短片《沒頭腦和不高興》已上映60年,但這部時長僅20分鐘的動畫片中的故事卻不斷上演。

丟三落四的「沒頭腦」和只會抬杠的「不高興」一夜長大,一個成了設計師,一位則當上了演員。畫圖紙的稀裡糊塗,演劇本的臨時起意,於是演出了一場鬧劇。

蓋樓的沒頭腦,爬樓的要遭殃。演老虎的不高興,演武松的就得挨揍。這些教育兒童的淺顯道理似乎並沒有在大人中形成共識,抑或他們根本就是那些穿著統一、情緒高昂的孩童,不問緣由地登上千層的「少年宮」只為看戲,還熱心地抬起了造成這一切的「大建築師」。

可能是動畫片裡的兩個主角太過耀眼,人們只記住了無視客觀規律的「沒頭腦」和對人類文明唱反調的「不高興」,卻忘了和老虎演對手戲、一度跪地求饒的「倒楣蛋」。其實故事真正的名字應該是《沒頭腦、不高興和倒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