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副刊

當歐洲球隊紛紛在歐國聯比賽中穿上女足球衣表示支持的時候，我們還在評論區對玩飛盤的女孩冷嘲熱諷。

很小的時候就和爸媽一起玩飛盤，只不過那時是兩三個人互相扔，沒像現在這樣發展成為一種需要較大場地的集體項目。於是，更多的人加入了球場爭奪戰。

除了廣場舞和跑團以外，女性幾乎是在街頭體育中隱形的。隨著飛盤、橄欖球等項目的走紅，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戶外運動中來，不正是在追求更加積極、健康的生活方式嘛。凡是去過北體大的人都會被校園濃厚的運動氛圍所感染，而國外很多街心公園裡也是相似的景象。

至於那些性別歧視的言論大可休矣，誰規定女孩在跳完皮筋之後，跳廣場舞之前，就一定要把球場讓出來呢。而公共空間逼仄、運動資源奇缺的問題，大家都是受害者，誰也別玩出個優越感。

今年高考作文題中最接地氣的要屬天津卷的「煙火氣」，在飽受疫情折磨的時節格外應景，也讓人想起馮驥才筆下的天津衛。《俗世奇人》作為一組奇異人物的肖像畫，既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是世態炎涼的寫照。

剛上初中時，我本打算在周記作業裡寫一個「小學生日記」系列，比如有一篇就是講督導來學校檢查前，老師特地教學生怎樣「對答如流」。在文章的結尾，我仿照小學生的口吻寫道：「為什麼要弄虛作假呢，我也搞不明白」。沒想到語文老師給出的評語是「你知道的，一定要寫出來！」從此，我就沒有再創作了。

而讀到《俗世奇人》中每篇故事的結尾，我又恨不得像當年初中語文老師那樣對作者說：「一定要寫出來！」如果所有的評論都停留在販夫走卒的水平，那和小學生日記又有甚麼區別呢。

還有一種可能是煙火氣有了，但人情味不足，這不是作者可以隨意加上去的，因為它不符合人物行動的邏輯。同樣是寫小人物，從「獵奇」到「傳奇」還是需要些價值觀的。

最常夢見的除了踢球以外，就是回到高中課堂。每一次在夢裡都明知自己早已大學畢業，卻總要一遍又一遍重讀高中，或許這就是高考給我留下的印記。

相比于放任自流的大學時光，我並不確定再上一次高中能否帶來更好的結果，所以這些夢很可能不是為了改變甚麼，而是出於勉強過關的僥倖心理。

回想起來，高考只是一種手段，如果把它當成目的，無論結果如何，都更像是一場豪賭。

那年的二模考試全區放水，只有我校的老師不解風情，導致全班（只有一個文科班）填報志願時普遍保守。儘管最後文科平均分達到了校史空前絕後的海淀前三，但很多人的成績其實能上更好的學校。

因為之前的統考成績都穩定在全區250名，所以果斷地無視了二模排名。如果當年不是在考前報志願，我大機會率上不了後來的大學。

從根本上講，高考是對中國教育體制下學習能力的一次測試。如果打算將這種能力應用到未來五十年的工作和學習中，那麼大可不必將高考結果看得太重，盡力就好，因為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