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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倒斯德哥爾摩小哥的五個漢字

比利時國家隊剛剛發布了2024年歐洲杯的球衣,客場球衣包括一件藍色帶白領的球衣、棕色短褲和白色襪子,以致敬由比利時漫畫家埃爾熱創作的經典漫畫《丁丁歷險記》。

這條新聞下面的熱評提到:「德布勞內可能是為數不多的在國內外擁有相同外號(丁丁)的球員。」當然,由於德布勞內目前的傷情,我們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看到他身穿這套新球衣亮相。

在簡體中文的世界裡,人們似乎特別喜歡將複雜或難以發音的外國名字,用簡單易記的中文昵稱代替。

如果不是因為「笘」這個生僻字,三笘薫恐怕也不會比那兩位更早被中國球迷公認為「球王」。泰勒·斯威夫特從我上大學時火到現在,並不讓人意外,但依然不理解她的綽號從何而來。

前幾天參加瑞典語考試,陌生的老師可以按照花名冊念出全世界同學的名字,唯獨遇到拼音時打了磕巴兒。也許中國人給外國人起外號,和給自己起英文名,是出於相同的邏輯。

而且也並不局限在人名,比如在瑞典的中國人就常把斯德哥爾摩稱作「斯京」,這個名字我至今說不出口,直到我發現常和我練口語的斯德哥爾摩小哥最害怕的五個漢字,其實就是「斯德哥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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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為什麼山東泰山可以承認「技不如人」,我們卻不行?

無緣亞冠四強後,王大雷在接受採訪時表示:「跟橫濱的四場比賽都輸了,只能說明真的技不如人,非常對不起球迷。」

聯想到此前連笑和戰鷹在直播中談到申真諝對陣柯潔的七連勝:「小申那盤棋確實下得太好了,柯潔完全找不到發力點,現在其實只要和他下得夠多,人人都會變成孟獲,尤其從2021、2022開始感覺申真諝就已經有點無敵了。」

以及上個月日本女乒在世乒賽女團決賽中被中國隊逆轉後,齊口稱讚孫穎莎「頂住壓力發揮出色,強大到讓人無法相信」。

相比于「精神勝利法」,大方地承認對手的強大更能贏得他人的尊重。中日韓三國之間的比賽,常被媒體和觀眾賦予一種大而無當的意義,反倒是運動員自身較為清醒。

以後再有俱樂部參加洲際比賽,最好別在賽前說甚麼「一致對外」,賽後又喊「丟人顯眼」。山東泰山能在中國足球低谷中的低谷踢成這樣已經足夠好了。當然,作為一名國安球迷,我最多也就是看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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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

老北京炒餅,墨西哥人都覺得很贊

繼上次在泰國超市買到新鮮苦瓜後,微信購物群又臨時上線了兒菜,不論炒肉,還是涮火鍋,都是久違的美味。

最近聽朋友說墨西哥薄餅(tortilla)可以做炒餅,晚上特地買了圓白菜和肉絲,重新下載了「下廚房」,複刻了以前常做的老北京炒餅。只是太久沒吃忘了它的靈魂番茄。但總的來說,還真是炒餅的味道。

上一次墨西哥和老北京同框,還是在肯德基。不知道墨西哥人知道tortilla被用來做炒餅是甚麼感受,只能說中國人在全世界就地取材,烹飪中餐,真的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

當然,這並不是我在瑞典第一次吃餅。水塔邊上的中東餐廳,我常點的烤肉通常是配米飯或薯條的,但有時還有一塊小餅。當你把肉夾到餅裡之後,怎麼說呢,就像辣火鍋裡涮的小油條,是那種只有碳水才能帶給你的踏實和滿足感。

不久前,這家餐廳的老闆曾端上兩碗新推出的湯讓我們試喝。臨走時我告訴他,這是全城最好喝的湯。他很高興,我並沒有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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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看了瑞典課本,我終於知道除了「多喝熱水」還能說甚麼了

大約一年前,我曾在公眾號發過一些瑞典語的單詞卡片,主要是想讓家人和朋友聽一聽瑞典語的發音是甚麼樣的。而最近新關注的一些朋友可能也正在學瑞典語。這兩天我剛剛開了一個小紅書號(allakantala),專門分享單詞卡片(如下圖所示,並且帶發音)。有興趣的讀者,也可以去看看。

正當我準備材料時,在一本經典的瑞典語課本上讀到這樣一段內容:

退休的Renate聽說她瑜伽社的朋友Krister感冒很嚴重後,就發短信說:

「哦,不!!!!!!

喝蜂蜜茶!

多睡覺!

吃止疼片!

休息!

放輕鬆!

吃大蒜!

吃喉糖!

早日康復!

照顧好自己!」

她的朋友Krister喝了茶、睡了覺、喝了水、吃了止疼片、休息、放輕鬆、吃了大蒜和喉糖,但並沒感覺好一點,於是他喝咖啡看電視去了……

這段故事不僅告訴我們喝咖啡和吃大蒜並不衝突,還為所有只會說「多喝熱水」的人指了一條明路,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可以說:「多吃大蒜(Ät vitlö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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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蘋果,誰是大哥分不清?

周五上午,手機突然彈出一條來自Apple Music的提示:「李宗盛的專輯《Sounds Like Home》現已推出。」打開一看竟是一首英文鄉村歌曲,原來歌手是來自佛羅里達州的Jonathan Lee。

對於收到推送的歌迷來說,還真是「聽起來像家」,實際卻哭笑不得。也許每個人都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小時候以為他只唱過一首「俗不可耐」的《凡人歌》,長大後才知道為什麼他是「大哥」。既然新專輯的消息是假,那我們就來回顧一下之前提過的老歌吧。

《你像個孩子》

感情中的男女在彼此眼中就像個孩子,是因為會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即便分手亦是如此,於是才有了李宗盛的這首歌。「而寫歌容易,可是寫你太難。」袒露心聲,不免再次神傷。

「工作是容易的/賺錢是困難的/戀愛是容易的/成家是困難的。」這首1986年的歌,彷佛依舊是無數當代人的魔咒。

要麼尋求體制的庇護「求一個安穩」,要麼透支青春獲得財富。再按照類似的邏輯,置換「一個陌生的女人(或男人)虛度這時光」。

於是,工作和戀愛變得更加廉價。而賺錢和成家則更令人焦慮。每個人都像個孩子似的,向自己、向身邊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直到最後誰都無法得到滿足。

《新寫的舊歌》

李宗盛在《新寫的舊歌》中反省父子關係,不無殘酷地寫道:「兩個男人,極有可能終其一生只是長得像而已。」其實,人與所謂「同胞」的關係,不更是如此。

在昨日(疫情視頻)刷屏的朋友圈中,依然可見「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的論調。既不陌生,也不意外。

這怒氣不知是發向韋春芳、韋小寶口中的「外國鬼子」,還是如諾貝爾獎得主阿列克謝耶維奇在《二手時間》所說的「我們這類人,全都有社會主義基因,彼此相同,與其他人類不一樣。」

也許是時候卸下「巨龍巨龍你擦亮眼」的重擔,不再糾纏於「想像中的共同體」,真正為自己而活。

《陰天》

相比于李宗盛本人「說唱」式的喋喋不休,莫文蔚的迷人聲線首先保證《陰天》是一首更多人覺得好聽的歌,再慢慢回味每一句歌詞,就會發現它與一般的情歌不同,「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幾年」。

在網路音樂還未普及的年代,要不是專門買磁帶或CD來聽,一首紅遍街頭的歌也可能只是「熟悉的陌生人」。此前對這首歌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丁丁張畢竟比我們年長一些,也更幸運一些,在大學期間還趕上了不錯的音樂,他在書中說:「有一些好情歌,就是讓我們承認一些我們不願意承認的真相。莫文蔚是個中高手,她常常用歌聲講故事,又準確,又點到即止。」

既然新歌乏善可陳,何不聽聽當年錯過或沒有聽懂的老歌,看一看所謂的經典是否名副其實。順便看看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是變得更包容還是更狹隘了。

遠在大洋彼岸的表弟春節期間看了一場李宗盛的演唱會,他在朋友圈中寫道:「淩晨一點跟著小李回顧經典。荒郊野嶺,也不知從哪蹦出來這麼多人!李宗盛一本正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