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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瘋狂富作用》:「每個人都是平等的」,然後呢?

《瘋狂富作用》(Triangle of Sadness)是導演魯本·奧斯倫執導的首部英文電影,也是我們在北雪平看的第一場電影。一天之後,導演就會親臨現場,與觀眾交流這部榮獲2022年金棕櫚獎的諷刺電影。

全片150分鐘並沒有像某些豆瓣觀眾所說的那樣好笑,小城觀眾在漆黑的影院中依然保持了相當的克制。除了影片中段醉酒的船長在廣播里念《共產黨宣言》,暈船的富豪乘客上吐下瀉的橋段讓人感到不安外,時間過得很快。

在瑞典西岸小島斯蒂舍長大的導演從小就了解這種爭議,當朋友串門時,他會把母親書架上的列寧藏起來。

貫穿整部影片的是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的「每個人都是平等的」,而導演的興趣所在正是去追問一句「然後呢?」,如果未能兌現這一願景呢?

《瘋狂富作用》在2020年因為疫情曾兩次暫停,直到今年5月才正式發行。因為對所有人的無差別批判,其刻薄程度也讓它被認為是最2022的一部電影。不過話說回來,連「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都不認同的我們,是沒有資格加入這場諷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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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不要和家人聊政治?」——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安妮·埃爾諾的書講了甚麼

相比於安妮·埃爾諾在中國的寂寂無聞,法國哲學家迪迪埃·埃裡蓬的自傳性社會學著作《回歸故里》在國內出版後引起了廣泛的共鳴。

作者在書中寫道,每當和家人坐在一張飯桌前,就會為他們談話中毫不遮掩的種族主義感到不適。而安妮·埃爾諾關於她的父母及他們之間「階級差距」的作品對此作出了完美的解釋:

「我們離開家庭和以前的世界(無論如何我們依然屬於它們)許久之後『重回』父母身邊時,我們會感受到一種抽離感,無論是在家還是在我們新融入的世界,這種抽離感都會伴隨我們。」

和《回歸故里》的作者一樣,安妮·埃爾諾也經歷了兩種社會階層的拉扯,通過自傳的方式講述她的人生故事。

同樣是寫父母,北野武在《菊次郎與佐紀》中的描述則要溫情得多,而結尾處的一句「以上純屬虛構」大概是典型的東方表達。

在大多數時候,中國式的家庭關係還不足以讓個體獨立到擁有《回歸故里》式的反思,這既是幸運的,也是一種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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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人人都愛哈蘭德

之前律所來的新實習生是個身高快兩米的曼徹斯特人,剛坐下來吃午飯我們就迫不及待地問他支持哪支球隊,他尷尬地搖搖頭說「曼城」,但其實並不怎麼看球。對於球迷而言,擁有不只一支頂級球隊的城市總是令人著迷,卻忘了未必人人都喜歡足球。

說起和曼城的淵源恐怕還要追溯到初中時代,當時幾個同學在圓明園玩完後去旁邊一家飯館吃飯,突然來了一波人坐在了包間的另一張圓桌旁,眼尖的同學認出其中一人是剛去曼城不久的孫繼海,於是我們挨個找他簽了名。

後來到球隊工作時雖然碰到不少國安名宿,但畢竟是工作關係也就沒有再次索要過簽名。

自從C羅在聯賽淪為替補後,剛好可以少看些曼聯的比賽,而哈蘭德的到來,則讓曼城更加難以阻擋。上周末的曼徹斯特德比,仿佛是兩代球星之間的另類交接儀式,既殘酷無情又充滿希望 —— 總會有優秀的年輕人如潮水般湧來。

如果你之前只聽說過「外星人」羅納爾多,也許是時候記住哈蘭德這個名字了。遺憾的是,他所在的挪威隊沒有打進世界盃。萬一哪天有莽撞的球迷非要和你聊足球,你可以回答說:「哈蘭德太強了,曼城肯定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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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你有多久沒寄過信了?

眼看七天長假就要在加班中結束了,從北溪二號到諾貝爾獎,都不甘寂寞地出現在新聞頭條裡。和脫了短袖就要穿羽絨服的北京相比,這邊的降溫過程可謂是不緊不慢。當然,早已穿上秋褲的我們總還能看到一身夏裝的路人。

自從辦完ID卡後郵件開始增多,從城市介紹彩頁到手機運營商協議,似乎一切都要通過寄信完成。前兩天冒著毛毛雨將簽好的辦卡確認函塞到信筒裡,想起小學時也是通過同樣的方式投稿一篇叫做《我的表弟》的作文,但最終石沉大海。

本來想要寄明信片回家,但聽說家裡的信箱都拆掉了,不知道那些提供慢遞服務的「時光郵局」會不會有一天找不到真的郵局。

App Store前幾天推薦了一款叫Slowly的「線上筆友」應用,派送時間取決於用戶之間的距離,還可以收集不同國家的「郵票」。這大概是人們找尋舊日美好的新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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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此一時彼一時了,我退役已經10年了」

之前推薦過鳳凰網體育對武磊的採訪,如今他已回到了自己口中的「野球」賽場,而原文的公眾號閱讀量也停留在一萬以下。相對而言,女籃取得世界盃亞軍後,新華社對領隊姚明的專訪則獲得了更多的關注,只是不知人們是否從中讀出與「足球環境」的些許差異。

和揚言在決賽中痛擊美國隊的「球迷」相比,這位籃協主席則要清醒得多,他說球隊的成績是近十年來積累的結果,「我們這時不能頭腦發熱,我們得很冷靜地用一種科學的心態去看待這個問題。」

這屆女籃世界盃我只看了半決賽對澳洲的最後半節,結束時兩名外國女解說員聲音沙啞,心悅誠服兩隊打出了一場經典的比賽。不知道坐在場邊的姚明是否回想起在火箭時末節屢被翻盤的經歷,但他坦言「我們面對澳洲隊時,其實沒有甚麼優勢。」

讓人更加印象深刻的是,當被問到是否會在訓練生活中向隊員分享經驗時,他笑著說「此一時彼一時了,我退役已經10年了」,並意味深長地總結道:「我覺得一個有效率的團隊不在於所有人都為一件事情去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做甚麼。」

「和不做甚麼。」我猜他的下半句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