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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最令人迷惑的官宣

已經很久沒有寫關於中國足球的內容了。晚上剛好看到一家中超俱樂部確認某外援離隊的公告,先是被標題一驚,然後越看越迷惑,甚至想要寫點甚麼。

這篇官宣的標題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感謝巴西快馬為俱樂部做出的貢獻」,大有一種世態炎涼的感覺,總之不像一家職業俱樂部和球員之間應有的關係。

不僅如此,該文的作者生怕讀者沒有看到,在文章的開頭又把這句俗語重複了一遍,然後說轉會期的開放意味著新賽季迎來送往的開始。平日以調侃為主的網友紛紛質疑俱樂部「一點兒人味也沒有」。

相信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看到這樣的留言多少會覺得有點冤枉,為了增加一些個人感情色彩,在介紹完球員的主要表現後,公告還寫道:「效力球隊期間,XXX的妻子在巴西為他誕下一子,這是XXX時隔兩年再次榮升奶爸。自此,他兒女雙全,成為人生大贏家。」

可是,已經2023年了,難道不應該是「他和妻子的第二個孩子降生,球隊也分享了他家庭的喜悅」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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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春天,從洗地開始

小年過後就是年。人們有無數種方式慶祝春天的到來。

路上的冰泥變成了一汪清水,倒影著久違的藍天。在嚴重冰雪警報和中等洪水警報相繼解除后,最冷的季節似乎就要過去了。

瑞典語課上,老師講到天氣時又提到了lagom這個詞 —— 不太冷,不太熱,剛剛好。據說統一供暖的強度也是根據當日氣溫調整的,水塔里基本上保持在23度。

無意中看到台灣作者蘇菲蔓的新書摘錄,從漢堡搬到斯德哥爾摩後,她說自己染上了「陽光癡迷症」。在文章的結尾,她寫道:「斯德哥爾摩政府會在冬天過後派出專用車輛負責回收砂石、清洗地面;只要聽到吸收砂石的氣流聲、旋轉掃把的刮地聲、高壓洗地的水流聲,就得以證明乾淨又舒適的街道要回來了,痛苦的冬季也正式遠去」。

看來,瑞典的春天還要再等一等。不過,樓下健步如飛的野兔已經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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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

前兩天在朋友的公眾號文章下面留言,聊到之前寫過的《中國奇譚》,大意是說輿論反轉在意料之中,電影需要的是分級制度,而不是用「少兒不宜」的帽子去扣「不同的聲音」,沒過多久留言就不見了。

當然,所有分級制度的前提是有一套相對固定的標準,這自然會影響權力的發揮。而只有捉摸不透的權力才最令人敬畏。第一次發送公眾號失敗,是轉載一篇《叫魂》的書評,原文還在,轉載卻不行。還有一次是轉載後不久發現原文沒了,轉載的文章卻一直在。

每天更新後,我會微信推送給最早的一批讀者(馬上就要降至個位數)。我沒有期待每個人每天都會閱讀或回復我的文章,但有一位來自天津的朋友看到之後都會回復一個「好」字,很像是聽相聲時在台下叫好。還有讀者每天不厭其煩地幫我轉發,才讓我能夠堅持到現在。

於是再給朋友留言時,我也學會了只用一個「好」字,不給別人添麻煩,還能表示支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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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第一次理髮

Bra pris och mannen klippet både snabbt och bra —— Stefan “Steve” Clevemalm

上次《頭髮的故事》結尾說出門前特地把頭髮剪得短一些,可即便如此,四個多月過去了,又到了不得不剪的時候。

第一天拖著軲轆壞了的行李箱穿過這座城市時,就看到不少理髮店。但去之前還是上網搜一下吧,谷歌地圖上隨便看了一家的評價,它們已經被app貼心地翻譯成了中文,比如一位叫斯蒂夫的使用者在三年前寫道:「好價錢和男人切得又快又好」……

於是我決定還是出門轉轉,看到差不多的就直接進去好了。外面一天都是大霧,不遠處亮起的紅燈彷彿烘托出北歐懸疑小說的氣氛。

第一家只有一位女理髮師,除了正在忙之外,邊上還坐著一位客人,不知是陪人來還是也要剪。我就繼續走,又來到了第二家,從門外看到前台立著一張告示,大意是說成本沒有下降,還維持580克朗的價格不變,雖然沒有其他客人在等,我想還是算了吧。

事不過三。200克朗(20美元),兩位理髮師都在忙著,但只有一個人在等,我終於推門進去了,詢問後得知不用預約。電視正在直播海灣杯阿曼對葉門,葉門領先後,兩人興奮地交流了一下,可惜好景不長,門將的失誤又將優勢讓出。輪到我的時候,阿曼剛好踢飛了一粒點球。原來邊上的大叔是在等他兒子,所以我也沒有等太久。

我拿出剛來時拍的照片,說差不多這樣就行。他看了一眼后便心領神會地答應了。說來好笑,我閉著眼睛想起小時候去理髮店的經歷,只是不知道睜開眼睛後會看到什麼。可是人都是一個腦袋上面長著不同顏色的頭髮,又有什麼區別呢。事實證明,理髮師剪得很細緻認真,和照片裡的效果也差不多,只不過我沒有帶錢……

這大概是我到過的唯一不能刷卡的地方
,瑞典支付寶我也用不了,只好去城裡的ATM取了200塊錢,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客人了,比賽也不放了,我打開手機,看到葉門被反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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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我在歐洲學圍棋

原本以為加入北雪平圍棋社是一項社交活動,沒想到成了免費的學棋班。因為我的參與棋社專門改用了英語,水準最高的成員是當地一名圍棋老師,還時不時冒出幾句中文術語,讓我多一些互動。除了聽他講棋外,今晚還下了一盤聯棋,和我一撥的是之前輸過的計算機老師。鏖戰到晚上11點后以我的一步昏著告終,到現在實在是身心俱疲。

說起歐美圍棋,雖然頂尖棋手不及中日韓,但業餘圍棋的普及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好。之前還好奇自己為什麼退步了這麼多,今天終於有了解釋:我們那個年代在國內打下的業餘3段,水平相當於瑞典這邊現在的二級。大致來說,業餘5段還是圍棋愛好者的分水嶺。

如果說我還留下了什麼小時候學棋培養的習慣的話,就是下棋時一定要保持安靜,無論是坐在棋盤還是電腦螢幕前,可問題是他們邊下棋邊聊天,怎麼到最後還是因為我輸了呢?我坐在歐洲的圍棋課堂裡,像個老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