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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金智英也可能是男性

在小說《82年生的金智英》中,金智英前公司的女廁所裡被裝了偷拍針孔攝像頭,公司男同事在付費網站看到偷拍照片後非但沒有報警,還散播給其他男同事看。事發後,公司老闆也只想息事寧人。

吊詭的是,類似偷拍事件出現在廣州一商場的男廁。所幸有人挺身而出,將偷拍者當場抓住。這位前籃球運動員如是說,「過去我們一直都以為只有女生被偷拍,其實現在男生也會被偷拍,所以安全最重要!」。

這部小說因「女性主義」而暢銷,也因「女性主義」遭到非議。但現實告訴我們,在不法侵害和歧視面前,誰都可能成為受害者。所謂「女性主義」,其實都是關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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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鐘鼓樓》:我就靜靜地看著你

汪峰《北京北京》中的「霓虹燈」和「月亮」很可能是呼應何勇《鐘鼓樓》裡的「月亮」和「路燈」。「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燈談判/說著明兒早晨是誰生火做飯/說著明兒早晨是吃油條餅乾」,虛實間道出了不同選擇之間的博弈。遙想那個深秋的傍晚,何勇蹬著自行車,腦海中浮現出這句詞時,胡同口的大爺一定正在談論天下大事。

曾看到有網友說很喜歡這首歌,只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應該把「餅乾」改成「炒肝」,因為炒肝才是老北京的吃食。真可謂遠見卓識,正應了何勇當年在紅磡吼的那一句話,「今後的歷史會證明這一切」。

在張揚導演的MV中,何勇學冬泳者跳入後海的冰窟,也穿過拆遷後的煙塵,讓我想起何偉筆下趙蘿蕤一家的故事。

歌曲的結尾,視角先是慢慢拉近,再一下拉遠,跳出了地球。鐘鼓樓仿佛來到了太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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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留守者》:從出走到留守

從「你何時跟我走」到「你說你要走/我並沒有挽留」用了32年。 60歲的崔健依然是中國搖滾的旗幟。

新專輯中始終貫穿著「恐懼」(恐懼的記憶/如滿地碎片《飛狗》; 棲身的土地/恐懼《繼續》)。 而坦誠自己的恐懼,則需要最大的勇氣。

儘管恐懼,崔健還是選擇了「留守」和「繼續」,並在歌曲《留守者》首演時作出了解釋。

其實無論是出走,還是留守,只要持守秦暉所說的「共同的底線」,不必拘泥於哪種選擇的道德優越感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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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五音不全與迪瑪希師弟​

大概就在魔岩三傑香港紅磡演唱會的前後,剛上學的我、我的媽媽和我當時的音樂老師齊聚一堂,在中關村某小學的傳達室裡也舉行了一場演唱會 —— 對我日後的音樂生涯產生了決定性的作用。

「跟我唱」,戴著高度近視鏡、即將退休的音樂老師對我說。當時她大概和上課時一樣,只是唱了幾個音。弱小無助的我坐在老師和家長中間,試著模仿她發出的聲音。「好了,不用唱了,在您面前也是這樣,看來他上課確實沒有搗亂,是真的不會唱。」

我不知道這樣的教學法是否還流行。但從那之後,我對唱歌這件事算是徹底放下了。一直到今天,我判斷一首歌除了看歌詞,就是看它有沒有感動到我。至於樂理啊技巧啊什麼的,音樂老師都放棄了,我還執著甚麼呢。

這一標準也不能說全錯,音樂我雖然不懂,但有沒有感情還是能判斷的。光有技巧,沒有感情,恐怕也不能算太好的歌手。所以我總覺得我表哥唱歌不錯,自彈自唱,是很有感情的。當然太煽情了也不行,就像傅雷說蕭邦的夜曲浪漫過了頭。

劉子超在中亞之行中遇到一位只放伴奏帶的司機,詢問後得知他叫賽力克,二十一歲,算是迪瑪希的師弟,為了追逐音樂夢想,來到新的城市,當他唱起歌,「穿行在灰白色的城市裡,周圍是令他陌生的新奇建築,但他的臉上瞬間有了感情,他的聲音有了感情,甚至他換擋的動作也有了感情。」

還好沒有老師請家長說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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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撿瓶子的老奶奶:別讓我在街上看到你

前兩天下樓時,正好趕上一位老爺爺也下樓梯,順道幫他扶了一下門,他謝謝我,還和我聊了兩句。

想起以前住永安裡時樓下住著一對兒老夫婦。他們每天外出撿一車瓶子回來,堆得到處都是,有時三輪車會擋住門棟。我走過時,那個老太太會稍微挪一下車,偶爾和我說兩句話,雖然不能算聲如洪鐘,但每次都是中氣十足。

後來有一次,我在秀水邊上的露天小吃店發愁,和住的地方就隔著一條長安街。突然看到樓下的老太太朝我走過來,我還想著要不要打招呼,她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用十分微弱的聲音說:「餓、餓」。原來她沒有認出我。我擺了擺手,趕緊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