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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有話好好說》:衝突的幸福

張藝謀在《十三邀》訪談時專門提到《有話好好說》這部電影,他說「當年那樣一種風格,有一點嬉鬧風格的,其實還挺早的。現在都不稀罕了,當年大家還看不慣的」,言語間頗引以為傲。

導演客串收廢品的,在樓下大喊「安紅」的那場戲成為了永恆的經典。再看《有話好好說》,除了感歎瞿穎和姜文的美好青春,你是否還能想起自己上一次賣廢品是甚麼時候呢?何偉《埃及的革命考古學》一書中最令人動容的部分,就是寫幫他收垃圾的埃及朋友一家人的故事。

姜文飾演的男主角擺的那種書攤,以前在北京很常見,現在已難覓影蹤。在關曉彤她爺爺的琴書中奔走的李保田,也無須再上街買電腦了。

有話好好說,至少得先把這些形形色色的人通過某種方式組合起來吧。如今,不同階層的生活越來越像平行線,少的不僅是戲劇衝突,還有電影中令人難以忘懷的市井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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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從《倪煥之》《驢得水》到周軼君的眼淚

一堂中學美術課後,我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因為課上老師讓畫手,我畫得實在不像,就加了好多毛,最後在下面寫了兩個字:熊掌。

周軼君在拍攝《他鄉的童年》時落淚,就是因為她畫完一幅畫後,聽到芬蘭的老師說:「每個人都可以畫,因為這些畫不是用來彼此競爭,所以他們可以用更有創意的方式去看事物,可以在紙上自由地表達自己。」我確實也常夢到別人的畫被老師表揚。

在這一集前面的部分,還提到有學校把課堂搬到了森林裡。而早在1928年葉聖陶連載的長篇小說《倪煥之》中,就有老師提議在學校邊上開闢農場,後來因為怕破壞風水而遭到村民反對。

如今人們更為熟知的鄉村教育實驗是在電影《驢得水》中。在一場荒誕的鬧劇背後,支撐起這個「草台班子」的教育理想也被嘲笑得體無完膚。超越社會現實去談教育,恐怕是最令人痛苦的事情之一。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上學讀書不過是為了能找個地方摸魚,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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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中超:真球迷的試金石

中超球隊過去引進外援,就像是從北理工隊找幾個球員加入北外校隊。雖然都在魏公村,但差距不只一條街。

疫情加上限薪,頂級外援已成明日黃花。為了給世預賽讓路,聯賽變得支離破碎。20多年來,對國安的比賽從未如此意興闌珊。

之前在中甲球隊當翻譯,只做了三個月,是因為球隊一直拖著不簽合同,不發工資。唯一拿到錢的辦法就是離隊。對於中國足球來說,這當然是見怪不怪。

在過去,球迷到現場支持或抗議球隊。現在只能沖著螢幕自說自話。球員更不容易,忍受著欠薪、隔離和傷病,哪裡還有心思踢球。

此前苦苦維持的虛假繁榮的假像,已愈發顯現出無法逆轉的衰敗走勢。中超聯賽折騰到今天,依然不離不棄的才是令人佩服的真球迷。

與中國足球的短暫相交,似乎早已成為南柯一夢。還記得當時從國安來的助理教練半開玩笑地對我說:你要是去國安的話,估計活不過一天。原來從小喜歡的球隊裡,堪比宮鬥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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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

螺螄粉、怪嚕飯和土筍凍

已記不清最初接觸酸筍時吃的是不是「螺螄粉」。以前北京街頭總能吃到不錯的米粉或米線,現在幾乎已經絕跡。

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前兩年在一家購物中心美食廣場裡吃的「過橋米線」。所以特地去了十幾年前常去的橋香園。曾經開到王府井大街的連鎖店,目前似乎只剩下華星邊上這一家。可惜味道大不如前,但恐怕已經是北京能吃到的最正宗的過橋米線了。

以前去貴州飯館總愛點怪嚕飯,較一般炒飯的特別之處在於放了魚腥草,也就是折耳根。除了辣以外,更增添了魚腥草的鮮味,百吃不厭。後來可能因為喜歡的人太少,這道炒飯甚至從菜單中消失了。但是如果點的話,依然可以做,仿佛成為了忠實食客與大廚之間的某種隱秘聯繫,只是魚腥草的味道越來越淡了。

大學期間因為模擬法庭比賽第一次去廈門大學。這裡的食堂裡居然有雞湯,還能吃到蚵仔煎。幸虧當年沒報廈大,要是待四年,不知會吃成什麼樣。

一天晚上,比賽剛剛結束,幾個同學在校園裡轉,來了一個推車賣土筍凍的老太太。她並沒有告訴我們土筍凍是甚麼,準確地說,她騙我們說是它是一種菜。我們點了一份,分食之後很是享受。直到後來一個廈門同學才告訴我們實情。但並沒有阻止我們的熱情,在廈大的沙灘上邊吃土筍凍邊喝冰啤酒,成為了那個夏天最美好的回憶。

新建的高樓、不被大眾接受的口味、受限的旅行和遠去的朋友,都可能讓美食永遠地離我們而去。我們懷念的也許不只是螺螄粉、怪嚕飯和土筍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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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

《脫口秀大會》:是否還有下一集

最近一段時間總有一個感受,就是原以為平淡無奇甚至不太行的東西,可能已經是可預見的未來中最好的了。這也是為什麼《脫口秀大會》格外珍貴的原因 —— 畢竟它是一檔說話節目。誰能想到馬東還曾主持過《有話好說》呢。

除了呼蘭的那句「大家都是狗,你這是幹啥呢」,印象最深的就是王勉退賽後和顏怡顏悅合作的那場演出。

在精彩的鋪墊之後,當全場燈光突然熄滅,嚴肅話題呼之欲出的時候,卻沒能接上。距離偉大或許只差一步。

最早看到李誕還是在《今晚80後脫口秀》上,當時就覺得它有點兒「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在電視上看過的最厲害的脫口秀,還要屬當年尉遲琳嘉的節目。

也許有天李誕也會像北體大英語專業的童漠男一樣,在眾人複雜的眼光中念出一句aban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