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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雷:何時告別趙小雷

我總覺得趙雷是周杰倫之後,最好的華語流行男歌手,幾乎每首歌都有八十分的水平,只是缺少一兩首真正偉大的作品,比如像《賢良》《殺死那個石家莊人》。

趙雷最感動我的兩首歌,一首是《未給姐姐遞出的信》,恰到好處地描繪出對身處異鄉親人的思念之情。「老外們總是笑著接吻擁抱/看上去很友好」,寫盡了姐姐難以完全融入的心酸。一首是《已是兩條路上的人》,唱出了他其他歌中少有的絕望。

相比之下,《阿刁》的基調較為空靈,寫出了些許生活以外的東西。總的來說,趙雷的歌小情小調比較多,市井氣息濃。比如《三十歲的女人》,以及《朵兒》中「若她只是件衣裳/那我就沒有必要隱藏欲望”等歌詞,很少會出現在許巍一代歌手的音樂中。

在自畫像《趙小雷》中,趙雷形容自己「一身的流氣沒人愛理會”。這種痞子勁兒固然有可愛之處,但何時能告別趙小雷,恐怕將決定趙雷今後音樂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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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末的清醒VS酒後吐真言

《靜止》:世紀末的清醒

有太多人跑到花兒樂隊第一張專輯《幸福的旁邊》下面憑弔大老師的青春。從「我懷疑人們的生活有所掩飾」到「這個feel倍兒爽」,難道就是當代版「卻道天涼好個秋」。

《樂隊的夏天第二季》總決賽最打動我的是大張偉的開場曲。「繼續裝瘋賣傻/繼續裝聾作啞」,既是大老師的自嘲,也勾勒出演藝圈的群像。他聰明,也嘚瑟,但是從不傲慢。

「寂寞圍繞著電視/垂死堅持/在兩點半消失/多希望有人來陪我/度過末日」。也許從那天起,大老師已暗下決心,要鑽進電視,永不消失。

《舊城之王》、《地球儀》:酒後吐真言

去年樂夏,印象最深的兩首歌是Muma木馬的《舊城之王》和五條人的《地球儀》,共通之處可能都是喝多了,一首是「讓我們看誰先喝死吧」,一首是「我都喝成這樣了,你怎麼還不喝呢」。

「我們沒有解藥/只好猛喝糖漿」 —— 《舊城之王》聽起來就像是糖漿,頹廢、沒有方向、自我放棄、飲鴆止渴。但要是真如歌中所唱的,「時代很潦草/不太關心了”,那又何必再談這些呢。

《地球儀》看似胡言亂語,然後冷不丁來一句「我現在還深愛著你」,十分戳心,是情歌比較高級的寫法。後面繼續喝,又說到生不逢時,遇人不淑。

可以說,兩首歌都是酒後吐真言。憋太久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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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一個人的演唱會(附17年前舊文一篇)

多年後,當樸樹略帶尷尬地在演唱會介紹起這一首《媽媽,我…》時,我站在高處的護欄後聲嘶力竭地喊著些甚麼,相比《平凡之路》的全場大合唱,它更像是一個人的演唱會。

小學時,曾把歌詞抄到音樂書上,「媽媽/我噁心/在他們的世界/生活是這麼舊/讓我總不快樂/我活得不耐煩/可是又不想死/他們是這麼硬/讓我撞他/撞得頭破血流吧」。善良、年輕的音樂老師看到後很關心我,以為我是厭世的小孩,還寫了話鼓勵我。

從「他們冷漠地走著/媽媽/那裡面有你」到「所有你曾經嘲笑過的/你變成他們了」,孩子們就這樣一天天長大了。

有一年給姥姥燒完紙,我和表哥對視了一下,我們都想起了這首歌。「昨晚我喝了許多酒/聽見我的生命燒著了/就這麼呲呲地燒著了/就像要燒光了」。

附筆者17年前舊文一篇,原載於《北京晨報》。

我可以變成樸樹嗎?

喜歡樸樹,喜歡他過去的頹廢迷茫,也喜歡他現在的唯美純淨,他是流行樂壇唯一讓我關心的偶像。前陣子MOTO有個變身樸樹的廣告,於是我就想,如果我也變成了樸樹,會怎麼樣呢?

首先,我得開始留長頭髮,起碼要遮住眼睛才行。可馬上又會擔心恐怕進校門是個問題,逼得老師見了我就找剪刀,追著我到處亂跑,真有點讓人害怕。

其次,我會變得更加沉默,整天整天的時間可能一言不發。於是也沒什麼人和我聊天了,我唯一忠實的朋友就是那一台9W台燈。不過我可以繼續踢球,繼續夢想有一天成為AC米蘭的一員。

接著,最值得慶倖的事發生了。我學吉他的速度出奇地加快了,我也不再是五音不全。我開始寫歌,賣歌,只是街頭的人不怎麼賞識。更遺憾的是,我的女朋友被一個叫做下雨的會演戲的男孩搶走了,於是我便得了一種被人叫做青春憂鬱症的病,但是我還是喊著:媽媽,我是金子,我要閃光的!

最後,我會出現在一個手機的廣告中,走到哪裡周圍的人都變成了我,我還快樂地唱著:If I listen to the ra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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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黃昏

對西安的印象其實主要來自鄭鈞和許巍的歌。就像《我與地壇》和地壇公園既緊密相連,也可以說毫不相關。不知道這句歌詞有一天會不會出現在西安市旅遊局的宣傳海報上:

「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黃昏/為何我總對你一往情深」。

讀《重寫舊京》體會到遷都後北平的落寞心情。「遙望著殘缺/昨日的城樓」,更可想像出西安引以為傲的往昔與今日「沉重的憂傷」。

還記得當年大雁塔噴泉表演散場時的雙語廣播。先用中文講了很長一段文明注意事項,然後切換至英文,說了一句「感謝遊覽,晚安」。

上次去回民街,人還是那麼多,環衛工人都拿著巨大的掃帚,不管面前是否有人,都像推土機一樣前進,讓人印象深刻。

第一次去西安還在上中學,當時在華清池外一個空曠的停車場等家人,我把車裡的音樂開到最大,仿佛要讓整個城市都能聽見。「我的愛赤裸裸/我的愛呀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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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人是可恥的》:理想主義的挽歌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理想主義的挽歌

說起張楚的這首歌,總有人討論孤獨的人到底可不可恥,我覺得他們並沒有看後面的歌詞。「孤獨的人」在歌中之所以可恥,是因為他們「反對生命、反對無聊」。想必更多的人不會對「反對生命」是否可恥產生疑問。歌中最打動我的一句是「城市裡應該有鮮花,即使被人摘掉,鮮花也應該長出來」。那麼鮮花在你的心目中意味著甚麼呢?或許是愛情,或許是理想,又或許是人的尊嚴。所以,我從來不認為《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只是一首情歌,它更像是理想主義時代的挽歌,「我們不能讓自己枯萎」,問題是可能嗎?

《請上蒼保佑吃完了飯的人民》:低俗勝於禁絕

每當路過王府井大街奢侈品商店外的扇子舞大媽,路過奧林匹克景觀大道的迪斯可男神,你就想起張楚的這首歌,「請上蒼來保佑這些/隨時可以出賣自己/隨時準備感動/絕不想死也不知所終/開始感覺到撐的人民吧」。

後來因為疫情,很多人群聚集的娛樂專案暫時取消。你又覺得Prada門前要是歌不唱起來,舞不跳起來,就不是Prada了似的。

你想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低俗勝於禁絕。如果不能說X,又怎能說XXX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