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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可能是香港最好的小說

昨天說到不太能欣賞滬語電影《愛情神話》的腔調,又想起它其實也有點兒像被很多人奉為經典的《志明與春嬌》系列——這對煙鬼的愛情故事似乎反而加深了人們對香港人的刻板印象。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酒徒》這本成書於60年代的「中國首部意識流小說」,只不過它在內地的知名度遠不及其成就。

在小說中,靠武俠和色情小說討生活,靠酒精和性麻醉自己的作家既是香港商業社會的「局外人」,也是嚴肅文學的「守望者」。可以說,60年前的香港已經折射出如今的北上廣。而對於文藝作品中的人物而言,在理想與現實中掙扎,總勝過在現實的泥潭裡打滾吧。

如果選一本小說來了解香港,我推薦你讀一讀劉以鬯的《酒徒》,這也是我說金庸在《鹿鼎記》後為何不再寫武俠的原因之一:已經有人寫出了這麼好的小說,新的時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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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父母?

二黑剛回來時,讀了幾本貓書。其中《尋貓啟事》一書的作者南茜·大衛森是一名心理諮詢師,因為自己的貓走丟而開始關注街頭巷尾形形色色的尋貓啟事。在講述貓咪故事的同時,也穿插了她的工作經歷。讓我印象最深的一段話反倒是她提供諮詢時的經歷:

「在治療過程中,我經常要求客人想像他們父母的本質——如果他們無須與自己的缺陷抗爭,盡最大努力好好生活,一切會怎麼樣?當客人想像脫下面具、卸下防備的父母,看到他們想要對孩子付出的愛遠遠超出其自身能力的時候,客人的肩頭逐漸放鬆,呼吸隨之平緩。修復過去創傷的最好方式,其實是修復他們的現在」。

無論你處於怎樣的年紀,或許當你最終與父母和解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們已傾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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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尺度

朱天心的小說《拉曼查志士》主人公因為一個非常正直的朋友在某色情場所發生的火災中喪命,而決計不走任何可疑的路線,以免親人發現他死時感到困惑。

這就像疫情暴露了太多原本隱秘的行程。從街頭到線上,人們從來沒有停止圍觀,甚至總結出某種規律,並不厭其煩地傳播。

因「防疫」而公之於眾的個人信息,有點兒像晚上開著燈但沒拉窗簾的鄰居,你明知道可以看見,也有點兒想看,但是你明白你不該去看,更不該去評判。畢竟每個人都可能有拉不上的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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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現形記》:晚清版反詐宣傳冊

如果不知道讀甚麼,「《亞洲周刊》20世紀中文小說100強」可以作為起點。其中,《官場現形記》位列第13名。如果晚清也有反詐宣傳任務的話,這本書的下載量一定高居榜首。

提起官場,很多人可能和筆者一樣,興趣不大,所以一直對《官場現形記》避而遠之。但讀後才發現,書中所講的範圍遠不只官場,它就像《清明上河圖》一樣,是一幅社會全景圖。雖然讀書未必能讓你成為「社會人」,但至少能少受些騙,畢竟套路都差不多。

另外,所謂晚清四大譴責小說其實各有所長。《老殘遊記》的中文登峰造極,《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的第一人稱視角代入感極強,《孽海花》則是一部香豔的國際關係史。每一本都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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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地壇》:無法拒絕的聲音

每當我坐在地壇的長椅上讀起它,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看梁文道在《一千零一夜》裡讀,也是一樣。只要文字按照文章中的次序組合起來,我就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那天,她在我近乎偏執的推薦後,也在園子裡默讀了起來,直到淚流滿面。於是,地壇對我們來說變得更為特殊,它本就是我們初見的地方。

中學時,我也曾在講台前朗讀過課文中的節選,我能感覺到聽眾的動容。即便是最不愛學習的同學,都跑來找我要全文看。

我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在這園子的一角,人們能夠不間斷地接力朗讀。讓他的聲音一直傳遞下去。

如果只能推薦一篇文章,我希望你讀一讀史鐵生的《我與地壇》。至於為什麼我沒有把裡面哪怕一句話放在這裡,開頭已經解釋過了。相信我,只要讀過它,我們定會在這座古園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