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音樂

被嫌棄的西城男孩和倔強的五月天

以前在外所工作時有個客戶常送當年還叫「萬事達中心」的演唱會門票,因此蹭了包括汪峰在內不少演出。後來輪到西城男孩來,票就只給了合夥人。據說,那場演唱會並沒有返場,時間一到就草草收場。相比之下,前不久西城的「情懷秀」似乎過於友好了。

說西城男孩是一代人的英文流行音樂啟蒙也許不算誇張。初中時曾有同學在英語課上唱Seasons in the Sun,英語老師說自己只聽老歌,對新歌不了解,但其實是西城翻唱了一首老歌。

高中去澳洲交流,接待家庭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問我用餐時想放點甚麼音樂。我說Westlife,男主人頻頻搖頭,全家人竊竊私語,我說換成Eagles後才皆大歡喜。

和前幾年跨年時一樣,遙控器調來調去,最後出來一個五月天,才突然意識到沒聽過幾首他們的歌,還都是僅有幾次去KTV時聽朋友唱的。等來等去沒等到那首《倔強》,卻等來了周杰倫,於是隨電視一起唱了一首《龍捲風》。後來年都過了也沒有唱起那首歌,難道這就是五月天最後的倔強?

分類
音樂

《海子海子》:一首糾結的讚美詩

沒想到會在電視裡看到一首致敬海子的歌。但這首由房東的貓製作,潘虹演唱的《海子海子》卻讓人五味雜陳。

在表演前的採訪中,這位曾經的好聲音季軍說:「這首歌其實是在致敬一個詩人嘛。我是覺得對於這首歌,就挺有同感的,就是一種孤獨的狀態」……聽到這裡,不免生疑,任何一個曾被海子打動的人,恐怕不會稱他為「一個詩人」吧。

果然,在演唱時你會發現潘虹和房東的貓完全不在一個情緒裡面。雖然基本沒聽過房東的貓,但我相信這首歌由她們自己唱會加分許多。

就像張亞東在最後點評時所說,「我覺得潘虹唱得很好,這個毋庸置疑。但是我覺得,她非常注重唱每一個字,她的音色處理,但是我覺得她應該更加多的關注歌曲表達的含義。這樣的話,打動度會變得更強,不然的話就僅僅是唱得很好」,這種合作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雙輸。

我相對喜歡的歌詞是「來歷不明的鐵軌/你向何處延伸」、「曾有很多友人/一起走在逆流的人群/如今煙霧圍攏/再也不見一人」,但似乎也還需要更多的推敲。

副歌的前半句「一個人路過另一個人/沒有人了解另一個人」讓我想起王菲的那首《開到荼靡》,「每只螞蟻和誰擦身而過/都那麼整齊/有何關係」。

而後半句「只有流浪街頭的狗/才知道這個冬天的冷」,雖然很接近我前兩天寫的一篇的意思,但是在使用狗打比方時,無論本意多好,還是應該萬分謹慎。除非像孔子、周星馳或呼蘭一樣,至少先把自己比作狗。

分類
音樂

《趙小姐》:欲望請放過脆弱的我

聽許知遠問張楚「趙小姐」現在會是什麼樣子,那感覺就像《老友記》重聚特輯中問六個人各自扮演的角色今天在做甚麼。有時你明知是虛構的,但還是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或許是因為他們曾經真實地陪伴過你。

自從《董小姐》火了以後,兩首歌常被拿來比較,解讀出兩代女性的變化云云,但其實並不公平。張楚寫「趙小姐」用的是上帝視角,而宋冬野寫「董小姐」充其量算是「前男友」視角。若換作「趙小姐」撒嬌的對象來寫,她未必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我更願意相信的是,她們其實是一個人的兩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罷了。

當然,「趙小姐」的可愛之處在於「她的純潔戰勝了好奇」,就像趙雷唱的「我想過平常人的生活/欲望請放過脆弱的我」。在誘惑面前徘徊的我們,都有點兒像「趙小姐」的樣子,但並不是每次都能和她一樣「只上街買點兒便宜的東西」。

分類
音樂

《漠河舞廳》:羞恥的不是衰老,而是獨活

《漠河舞廳》最打動我的兩句歌詞都是關於眼睛的。一句是「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一句是「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記憶中,「你」的眼神永遠同晚星般殺人又放火。而現實中,「我」的雙眼卻像大雪漸漸融化成河。

我不太喜歡的一句是「可是你/惹怒了神明/讓你去/還那麼年輕」。將意外或責任事故歸咎于受害者,無論多麼浪漫的表述,都讓人難以接受。可以敬畏神明,但更該敬畏的是生命。

還有一段我最早聽也不太理解:「如果你看見我的話/請轉過身去再驚訝/我怕我的眼淚我的白髮像羞恥的笑話」。

若單單因為思念和衰老而擔心被恥笑似乎是較為膚淺的解釋——沒有人該被如此對待,更別說是一生摯愛。但如果理解為「我」在「你」走後還獨活了這麼久,真是讓人羞愧難當,則可以說得通。當然,這些都是從「我」的心理出發,外人不可以這樣講。

面對失去的愛人,有人哀歎「我以為我最愛的/已經離開我/就算贏得這世界/又有甚麼快樂」,有人像《飛屋環遊記》中的老人一樣,繼續完成兩個人曾經的約定。這些都可能是《漠河舞廳》打動我們的原因。但無論怎樣渲染愛情,都不應忘了尊重生命、尊重衰老。

分類
音樂

《白樺林》:天空依然陰霾

元旦翻回去看了一眼樸樹在北京台跨年晚會的表演,唱《清白之年》時,「是不是生活太艱難/還是活色生香/我們都遍體鱗傷/也慢慢壞了心腸」幾句歌詞沒有字幕。唱《白樺林》時,每次唱到「天空依然陰霾」,都是哼過去的,也沒有打歌詞。在晚會上,修改歌詞字幕已經見怪不怪。但到了這種程度,依然刷新了我的認知。

那時還沒有「霧霾」,第一次認識「霾」字就是來自《白樺林》的歌詞「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第二次見到是在樸樹的另一首歌裡,「都會好的/總會有的/那些風雨/還有陰霾」。

小學體育課上,我給邊上的同學唱過《白樺林》。爬望兒山時,我給我奶奶唱過《白樺林》。中學歌詠比賽上,原本要唱《白樺林》,後來被老師換掉,我甚至還鼓動全班同學簽名反對…….

怎麼也沒想到,到了2022年,這首歌最經典的歌詞竟要被一帶而過。它不是講的前蘇聯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