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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生旦淨末醜

不知道程蝶衣看到滿街「傳承國粹、文化自信」的宣傳畫會作何感想。

在一組卡通京劇臉譜的上方寫著「生旦淨末醜演繹人生、唱念做打翻傳頌中華」一行小字。

而在小說《霸王別姬》中,香港作家李碧華寫道:「正是八月暑天,遊街的行列中,有生、旦、淨、末、醜。像演著一台熱熱鬧鬧的戲。」

也許是因為陳凱歌的電影名聲太大,這部躋身20世紀中文小說100強的原著小說反而被很多人忽視。

讀完這本書最大的感受就是個人在時代裹挾下的渺小無助,或者用劉瑜的話講就是「歷史也許會以進兩步、退一步的方式螺旋式前進,某代人可能會在那倒退的一步中度過倒楣的一生……」。

小時候曾好奇《霸王別姬》這部電影到底講了甚麼,但大人似乎總對它諱莫如深。不知是因為其中的同性情誼,還是被整的悲慘遭遇,總之它不是隻言片語就能向一個孩子解釋清楚的。

而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再沒有甚麼理由去回避它,無論是對過去留有懷念,還是對未來存有幻想的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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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老遊戲的魔力

最近隊長總在群裡發他的遊戲截圖,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實況足球,不僅踢得風生水起,還把中國隊的陣容換成了我們隊裡的人,方便邊玩邊罵。

這幾天玩《馬力歐卡丁車8豪華版》,裡面有42個角色、48條賽道,還是盼著出新賽道。而讓我念念不忘的《暴力摩托》試玩版裡只有一關,也只能一個人玩,但最後有一個完成時間,還記得當時全家的記錄還是我保持的。小時候得水痘睡不著覺,起來開兩把就感覺好多了。後來學校的電腦房(需要穿鞋套的那種)裡也有,但同樣只有一關。

周一在環球影城排隊時想起以前還玩過《哈利·波特與魔法石》的遊戲,那場景真是似曾相似,以至於騎上掃帚打魁地奇的那一刻竟有些感動。

以前用電腦幾乎可以玩所有的遊戲,現在能玩遊戲的電腦貌似能買好幾台遊戲機。有幸碰到讓人沉迷的遊戲,又何嘗不是一種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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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一諾的月嫂跑了,碧昂斯的月嫂就靠譜嗎?

任素汐、秦昊主演的電視劇《親愛的小孩》剛開始月嫂出走的橋段,讓我想起之前翻譯的《享樂人生》中的一章。珍妮和傑生夫婦請來的「大牌」月嫂和碧昂斯的月嫂是閨蜜。

雖然這本書在大陸未能出版,但是台版卻被作者吐槽,因為書名改成了《我不想成為孩子童年的陰影啊!》,所謂「焦慮行銷」,也是兩岸一家親的例證。

在書中,珍妮通過朋友介紹請來的月嫂名叫黛博拉,是一位快五十歲的高個子黑人女性,為了不像《亂世佳人》那樣,就把她當作了暫住的客人,而非雇員。

黛博拉也沒有客氣,除了特別愛擺弄人外,還總在玩手機,主要就是和月嫂屆的「女王」烏佐閒聊,並夢想擁有她的一切,包括「3個B」 —— 一輛賓利、一張黑卡,還有一個鉑金包。而這些東西珍妮一樣也沒有。

被烏佐洗腦的黛博拉也想去比弗利山莊的高檔中餐廳吃飯,收到雇主貴重的生日禮物,被狗仔圍追堵截,而珍妮完全能夠理解她的這種自卑情緒,並試圖把她變成學校裡最酷的女孩……

於是,在黛博拉的要求下,珍妮帶她買了一個山寨鉑金包,卻從朋友處得知,黛博拉告訴碧昂斯家的烏佐,包是珍妮送的。

珍妮起初很惱火,但不忍心打醒她,因為在「內心深處,我們都想覺得自己夠棒」,不管包是真是假,「都給了她一些信心,讓她不會覺得自己很差」,她只是「還沒準備好接受真實的自己,而我也是。我們都還在努力證明自己,想變得更好。」

諷刺的是,初為父母的人們在攀比著月子中心或月嫂價格的同時,也在被月嫂們品頭論足著,哪個雇主更有權有錢,是不是合格的父母。即便很難像珍妮一樣善良地去理解他人,終歸還是需要一點共情的。當然,如果社會中已經不剩下多少共情的空間,就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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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環球影城:遊樂園體驗的全面升級

今天聊點開心的事:第一次去了環球影城這樣的大型主題公園,感覺非常值得,但不會再去。

如果五大主題的系列電影(哈利·波特、變形金剛、侏羅紀世界、小黃人和功夫熊貓)中你至少看過兩部或喜歡其中一部,選一個天好的工作日去玩應該不會失望。

因為沒去過迪士尼,可以比較的只有歡樂穀(畢竟九龍遊樂園已成為傳說)。環球影城在各個方面對歡樂穀的「降維打擊」都構成了去環球影城的理由。

簡單來說,魔鬼都在細節裡,包括女鬼,連「哭泣的桃金娘」都出現在哈利·波特主題的衛生間裡。這種優勢不是一年兩年形成的,我能想到的華人主題公園素材大概只有金庸。

另外,誰都知道公園裡的飲料貴、食品單一,而環球影城的餐飲就能讓你覺得錢花得不虧。

如果你之前也沒去過迪士尼或環球影城,有機會可以去體驗一下,每個人都值得這麼好的主題公園。但是考慮到項目相對固定,費用較高,如果沒有其他原因,我很可能不會再主動去第二次了。

與此同時,儘管歡樂穀的過山車種類更多,可是由儉入奢易,無論它的價格多有競爭力(甚至包括生日免費入園的活動),如果服務沒有提升,都很難讓欣賞水平提高的顧客再回心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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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在忍耐中「繼續」

崔健在線上演唱會上用手筆劃出一個六,是因為他把《不是我不明白》的歌詞「二十多年來我好像只學會了忍耐」中的「二」改成了「六」。又忍了四十年。

這場名為《繼續撒點野》的演唱會以《快讓我在雪地上撒點野》結尾,雖然唱了多首新專輯的歌曲,但始終不見標題中的那首《繼續》,「你的身體彎曲,為我哭泣。你的心卻要我繼續」。

至於那些打開連結後一頭霧水,問為什麼不唱「一無XX」或「一塊XX」的人,可能連老崔自己也想不明白。

有時忍耐是有意義的,比如《肖申克的救贖》。有時則只是忍耐,比如專輯越出越多,歌曲卻越唱越少。

老崔是賣力的,竇文濤是合格的,贊助商是電動車,叫甚麼已經想不起來了。這樣一場搖滾直播能為我們留下些甚麼呢。我在鼓樓的唱片店買了一張《解決》,卻不知道該在哪裡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