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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一邊是綠色,一邊叫北京

上一次去現場看球,比艾拉和張稀哲相繼受傷,成為聯賽爭冠的轉捩點。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表弟一進工體,就開始抱怨沒有賣熱狗的地方。

三年過去了,當我再一次隨人潮查包、檢票進入一座球場時,到處都是販賣熱狗的攤位,即將進行比賽的雙方,一支是身穿綠色的首都球隊,一支的昵稱是「北京」,但再也聽不到熟悉的京腔。

沒有想到的是,球隊表現和球迷聲勢全落下風的主隊竟然在上半場一球落後的情況下連入四球,讓座椅四周將我們包圍、持續發出助威聲和雜訊的哈馬比球迷提前退場。

北雪平的主場雖然只能容納1萬7千多人,但這座專業足球場的設施和瑞典超級聯賽的現場氣氛都堪稱完美。一場足球比賽仿佛成為了小城的節日,讓平時很少集體出行、自覺保持社交距離的瑞典人萬人空巷、摩肩接踵,這大概就是足球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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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地球電影院

下午在北雪平視覺體驗中心的球幕劇場看了一部關於太空的3D短片。在35分鐘的時間裡,視線隨著地球一步步進入宇宙大爆炸,再緩緩回到地球。全程解說(這回有英文翻譯)、配樂的節奏都恰到好處,結合了科學、審美和講故事的技巧,彌補了前不久在北京天文館看球幕時的遺憾。要不是放映開始後匆匆趕到的一家三口,差點兒就成了包場。

2010年成立的視覺體驗中心是包括林雪平大學在內多家機構合作的產物,展廳免費向公眾開放,可以說是大學為社區提供的福利。

晚上太陽還沒下山,就收到極光追蹤軟件的提醒,說之後的一小時可能會看到極光。雖然是空歡喜一場,但還是給即將到來的漫長冬夜帶來了不少期待。

而仰望星空時,這裡就像一座露天電影院,不必眯上雙眼,也能看清北斗七星。夜空中最亮的星,似乎也沒有甚麼分別,因為在繁星密布的夜裡,已經蘊藏了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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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不學英語的悖論

上小學時趕上北約轟炸南斯拉夫,在整個社會風潮的帶動下,有同學起哄說「不學英語」,被老師痛訓一頓。如今對學英語的質疑再次甚囂塵上。

今天把北雪平的幾個主要博物館轉了一圈,發現很多展覽並不提供英文介紹,市立圖書館的藏書幾乎涵蓋所有語言,但仍以瑞典語為主。周中去了隔壁林雪平的宜家,也是一句英文都沒有。

雖然半個月以來遇到的完全不會英語的瑞典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但我完全能夠理解當地人只說瑞典語就能活得很好。在一個十幾萬人的城市裡,有充足的文化教育資源,自然有底氣去尋求某種程度的獨立。

越是開放的地方,學習英語的必要性就越低。可越是開放的地方,就越不會將英語視為洪水猛獸。這大概就是擺在我們面前的悖論。

如果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的話,不妨重讀一下我在豆瓣獲贊最多的評論,就能明白中文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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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李健:對我來說太乾淨了

今天午睡起來聽了幾分鐘李健,想起室友在大學宿舍裡放的費玉清,加上兩人都喜歡講段子,真的有幾分神似。翻唱別人的歌常給人感動,但李健唱自己寫的歌時對我來說太乾淨了。比如同樣是唱《米店》,張瑋瑋的聲音就太純淨了,破鑼嗓子的版本卻恰到好處。

音色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很可能與每個人過去的經驗有關,有時太過精緻反而讓人難受。也有可能某些唱法和特定的歌詞結合得過於緊密,聽到類似的聲音便不自覺地產生抵觸情緒。相同色彩的建築,在不同的天色下可能會呈現出完全不同的觀感。

對於親歷者來講,過去的水木年華或許早已是不必再提的往事,但它也註定為聽眾留下了難以釋懷的遺憾。這既是一個組合的幸運,也是一個組合的魔咒。當然,如果連羽泉的結局都是不了了之,我們也很難期望所有的音樂夥伴都能善始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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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開學

記得高中時一次國旗下演講,我指著學校邊上的居民樓說:「多年以後,當我們從各自的視窗向外望的時候,一定會懷念起這一刻」。後來每次聽到許巍唱「我依然看到那些少年,站在九月新學期操場」,就會想起當時的情景。

大學英語精讀第一課,作者寫他意氣風發的父親第一次送年幼的自己上學,而當他放學準備回家時,卻發現在校門口等他的父親已經老了。「那只氣球,飛到遙遠的遙遠的那座山后,老爺爺把它系在屋頂上,等著爸爸他帶你去尋找……」

史鐵生說有一天他在地壇讀書,突然聽到兩個散步的老人說:「沒想到這園子有這麼大」,才終於意識到「這園中不單是處處都有過我的車轍,有過我的車轍的地方也都有過母親的腳印」。

據說這兩天朋友圈裡都是「送娃上學」。表弟輾轉南寧回到了海口。球王離開了北京,也退了群。而我們在這座平靜的小城裡,學習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