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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我在歐洲學圍棋

原本以為加入北雪平圍棋社是一項社交活動,沒想到成了免費的學棋班。因為我的參與棋社專門改用了英語,水準最高的成員是當地一名圍棋老師,還時不時冒出幾句中文術語,讓我多一些互動。除了聽他講棋外,今晚還下了一盤聯棋,和我一撥的是之前輸過的計算機老師。鏖戰到晚上11點后以我的一步昏著告終,到現在實在是身心俱疲。

說起歐美圍棋,雖然頂尖棋手不及中日韓,但業餘圍棋的普及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好。之前還好奇自己為什麼退步了這麼多,今天終於有了解釋:我們那個年代在國內打下的業餘3段,水平相當於瑞典這邊現在的二級。大致來說,業餘5段還是圍棋愛好者的分水嶺。

如果說我還留下了什麼小時候學棋培養的習慣的話,就是下棋時一定要保持安靜,無論是坐在棋盤還是電腦螢幕前,可問題是他們邊下棋邊聊天,怎麼到最後還是因為我輸了呢?我坐在歐洲的圍棋課堂裡,像個老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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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吃點熱的

從阿比斯庫回來之後,先是趁元旦假期去了30公里之外的科爾莫登野生動物園,又趕在僅有的一個晴天去林雪平的宜家添置了些傢俱,接著就收到嚴重冰雪警報,只好待在水塔裡看窗外的雪越積越厚。

還記得大學時第一次去美國,酒店附近有家全食超市,甚麼都很好,就是裡面的簡餐索然無味,直到吃到一道牛尾回味至今。想來也並不驚奇,因為它是這裡唯一的熱菜。

雪停之後到附近的超市補充了一些食物,牛骨剛好打折就買了一份。今天燉了牛骨湯,只是撒了幾把鹽,加了薑和枸杞,就比外面任何東西都要好吃。

之前公司老闆組織聚餐,去了以「全熟」牛排著稱的王品台塑,同事嘗過後揶揄道:「這不就是醬牛肉嘛。」這麼說來,牛骨湯對於愛吃熟食的中國人來說,不是更高級嘛。

有時冬天出門在外只想來一碗熱湯麵。古時管湯麵等湯煮的麵食叫「湯餅」。西晉束皙著《餅賦》,尤為生動:「玄冬猛寒,清晨之會,涕凍鼻中,霜成口外,充虛解戰,湯餅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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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誰是妖怪

拍一部作品,以唐僧師徒四人西天取經為背景,但不讓其中任何一人做主角,年初以來最火的動畫短片集《中國奇譚》中的第一個故事《小妖怪的夏天》做到了。

短視頻網站將這部動畫短片中體現出的「中式家庭溫情」作為宣傳點可謂別出心裁,這當然會引起一些觀眾的共鳴,但它的精彩之處卻遠不止於此。在接受了多年「降妖除魔」的教育以後,突然有機會停下來想一想到底誰是妖怪。 而我們又在臆想的神話或武俠世界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在成功與小妖怪共情之後,以畫外音出現的唐僧師徒變得陌生,甚至冷酷。 雖然創作者最後選擇相信「火眼金睛」但依然讓人倒吸一口涼氣。三根保命毫毛或許暗示著更加悲慘而又現實的命運:哪怕背叛了妖,也沒人帶你取經。

繼《沒頭腦和不高興》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一部國產動畫拍得如此簡潔,又如此意味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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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挪威的森林

不知甚麼原因,雖然沒有具體數字,但將微信地區標注在冰島、芬蘭和挪威等北歐鄰國的用戶明顯多於瑞典。讓人想起伍佰在《挪威的森林》中所唱的:「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啊,那裡湖面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對於未曾到過的地方,人們總是充滿想像。

這次去阿比斯庫的火車就是由挪威國企Vy集團運營的,再坐幾站就能直接進入挪威。車窗外的森林也就隨之變成了「挪威的森林」?還記得初中時的華東五市游,大巴從江蘇進入浙江後明顯感覺到了建築的差異,不知道在國界線日益模糊的歐洲、冰天雪地裡的斯堪的納維亞,又是怎樣的情形。

就像湯瑪斯·佛斯特教授在《美國文學院最受歡迎的23堂小說課》(How to Read Novels Like a Professor)一書中所說,要理解小說是「關於虛構空間裡虛構人物的虛構作品」。一切都很真實,還要求我們把顯然是假想的空間當作潛在的真實。

所以,喬伊斯的都柏林不是真的都柏林,伍佰的挪威也不是真的挪威。微信地區裡的冰島和冰島又有甚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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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愛看犀牛的貓

在科爾莫登野生動物園的室內展館裡,有一隻叫Maud的貓咪。她和大象、狐獴等鄰居一樣,有自己的介紹牌 —— 在不抓老鼠的時候最喜歡和三隻犀牛作伴。

元旦的科爾莫登稍顯冷清,傳說中全歐洲數一數二的木制過山車「野火」並沒有開放。園內的遊客大概和北京動物園人最少的時候差不多。但老虎要比獅虎山的更乾淨,也更精神一點。看著一隻只大貓在眼前踱步,算是確認自己真的來到了動物園。

沒想到此行最大的亮點是一隻貓,她從工作人員的房間跑出來後,就一直蹲在犀牛邊上,看犀牛費勁地把嘴貼在地上進食,直到看夠之後才又跑了回去。打鬧的狐獴,忙碌的象鼻子,以及驚奇的遊客都沒有引起她絲毫的興趣。

既然過山車不營業,只好到兒童區的遊樂設施玩一會兒。迷你跳樓機、不按按鈕不起飛的飛毯,還有隨著音樂一起跳舞的咖啡館店員,都增添了一些節日氛圍。要是天氣再暖和一點,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