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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演了這麼多角色,最適合陳建斌的還是他

人們總是更青睞最初聽到的歌曲版本,任何翻唱和改編都很難再次俘獲聽眾的心,甚至連原唱也不行。《那些花兒》在朴樹重新編曲後變得局促,少了初版的空靈。一個演員,也很難超越他最初打動人心的形象。

幸運的是,初識郭濤,是在《九三年》的話劇舞台上。《瘋狂的石頭》固然很好,但若說石頭使郭濤進入人們的視野,總會為他感到不平。可能這也是趙雷歌迷看到他上「歌手」舞台後的心情吧。

同樣的,對我來說,陳建斌從不是甚麼皇上,更不是霸道總裁,而是歐陽雲飛 —— 一個詩人。之前陳建斌和秦海璐同時出現在綜藝中,也算是昨日重現吧。當然,還有日後成為中國首位柏林影帝的廖凡,始終是那個走在時代前沿的陳小陽。 我看過無數遍《像雞毛一樣飛》(下稱「《像》」),幾乎能說出每一段台詞。甚至曾在語文課上背誦過燒雞場時的那首詩。

陳建斌的那種「逗」,是在話劇《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意外死亡》中形成,在《像》中成熟的。而近兩部電視劇《愛我就別想太多》《不惑之旅》確實是在消費他的幽默。但能靠電視劇掙錢,繼續拍電影,何樂而不為呢。

相對於《一個勺子》的晦澀,今年春天上映的《第十一回》已經很好地兼顧了「講故事」和「表達思想」。作為導演,想讓他擺脫所謂的「話劇感」是不可能的,話劇是他的靈魂。

多年以前,我舅剛買了一台能夠攝像的相機,我和表哥馬上在社區裡拍起了《像》結尾時的獨白。

「我31歲的時候,像馬雅可夫斯基一樣剃成了光頭。我知道我可能永遠都成不了他那樣的詩人。但我像他一樣,剃成了光頭。他曾經說過,人,必須選擇一種生活並且有勇氣堅持下去。我希望,至少能有他那樣的勇氣」。

如今,我們早已過了歐陽雲飛剃成光頭的年紀,不知是否還有那樣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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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為什麼說《煙及巧克力及傷心故事》是本可讀的小說及如何屏蔽同事

前不久在微信讀書上看到苗煒的新書《煙及巧克力及傷心故事》,就讀了起來。從今年8月出版至今,豆瓣標記讀過的不過百人,評分也勉強上7。從相對愉快的閱讀經歷來看,我認為它是一本可讀的小說。

有一類書不必讀,比如前一陣迷霧劇場的紫金陳,《長夜難明》的開頭便出現「可能只不過在《中國好聲音》上沒得到導師轉身」這樣的話。作為編劇他可能是天才,但書就沒必要出了。

有時小說越貼近讀者生活就越難寫。首先,《煙》沒有過度描寫北京,只是一個自然而然的故事發生地。苗煒68年出生,小說人物的年齡應該和他相仿,或是70後。他們的生活狀態我能夠理解,比我們85後相對輕鬆一些。書中每一個人都不令人討厭,也沒有像某些評論中所說的那麼做作。如果但凡有一點兒精神追求的人都被認為是「作」的話,那麼我們也就不需要文藝了。

我工位不遠處曾有一個日本留學回來的女孩,上班時總愛對時事發表一些看法,辦公室有時就像小說《藥》中的茶館,我坐在邊上一般不會參與她們的聊天。後來調換座位,來了幾個別的組的同事。她們能夠不間斷地用網路語言聊著客戶和自己的那點事。一時竟讓我覺得之前的同事清新脫俗。

《煙及巧克力及傷心故事》中的人物或許有掙扎,甚至自作自受,但至少是有靈魂的。如果你也有聒噪的同事,不妨戴上耳機,聽苗師傅講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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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世紀末的清醒VS酒後吐真言

《靜止》:世紀末的清醒

有太多人跑到花兒樂隊第一張專輯《幸福的旁邊》下面憑弔大老師的青春。從「我懷疑人們的生活有所掩飾」到「這個feel倍兒爽」,難道就是當代版「卻道天涼好個秋」。

《樂隊的夏天第二季》總決賽最打動我的是大張偉的開場曲。「繼續裝瘋賣傻/繼續裝聾作啞」,既是大老師的自嘲,也勾勒出演藝圈的群像。他聰明,也嘚瑟,但是從不傲慢。

「寂寞圍繞著電視/垂死堅持/在兩點半消失/多希望有人來陪我/度過末日」。也許從那天起,大老師已暗下決心,要鑽進電視,永不消失。

《舊城之王》、《地球儀》:酒後吐真言

去年樂夏,印象最深的兩首歌是Muma木馬的《舊城之王》和五條人的《地球儀》,共通之處可能都是喝多了,一首是「讓我們看誰先喝死吧」,一首是「我都喝成這樣了,你怎麼還不喝呢」。

「我們沒有解藥/只好猛喝糖漿」 —— 《舊城之王》聽起來就像是糖漿,頹廢、沒有方向、自我放棄、飲鴆止渴。但要是真如歌中所唱的,「時代很潦草/不太關心了”,那又何必再談這些呢。

《地球儀》看似胡言亂語,然後冷不丁來一句「我現在還深愛著你」,十分戳心,是情歌比較高級的寫法。後面繼續喝,又說到生不逢時,遇人不淑。

可以說,兩首歌都是酒後吐真言。憋太久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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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美國派》主演妻子意外流產,聽她說為何沒分手

日前,曾獲《歌手》總冠軍的英國流行音樂天后Jessie J發文分享自己不幸流產的消息,歌迷紛紛留言給予祝福和安慰。

2019年,筆者曾翻譯了人生中的第一本書。就像作者在序言中所說,「我從沒想過要寫一本關於生孩子的書,大概是因為我永遠不會讀這樣的書」。我也無論如何想不到會翻譯一本關於好萊塢女星生孩子的書。甚至在交稿後很久,編輯才發現翻譯(也就是我)是個男的。

書的作者叫珍妮·莫倫,她的老公因出演《美國派》而知名全美。書中提到了她曾經的流產經歷。

在意外懷孕之後,她說,「我想過以後會要孩子,但先要在演藝圈闖出些名堂,讓不重視我的父母後悔。不用再讓前男友幫我付一半房租,也不用我爸付剩下的一半」。

但因為傑生,她猶豫了,「畢竟,他不是我在超市停車場追尾的隨便甚麼人。當然,我和那個人上了床。但對於打掉他的孩子,我顯然不會有半點兒猶豫」。

於是兩人開始做準備,「我們搬到了一起,買了一輛SUV,參加夫妻心理諮詢,敞開心扉聊各自的童年,對希望做出的改變達成共識。我們買了書,討論給孩子起甚麼名字,甚至在網上看了小孩兒的照片」。

但隨著激素的變化,「我」也愈發焦慮,「感覺像一隻困獸,而生活正是強加於我的牢籠。與徐徐起步的演藝事業不同,一夜之間就要為人父母。無論我想在生命中的那一時刻做甚麼事情,現在都註定要束之高閣。我將要成為那些媽媽中的一個——帶著未竟的夢想,高高在上的自我,唯有通過兒女一決勝負」。

終於,在一次去產檢的路上爆發了,因為傑生開錯了路,還說要給孩子起名叫「厄尼」(《芝麻街》中的搗蛋鬼)。「讓我下車!我壓根不認識你!你完全綁架了我的生活!我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傑生為了按住她,被狠狠咬了一口。

也正在那次檢查中,醫生宣布了不幸的消息,「我們的胎兒在我的子宮裡住了三個月之後,決定拉開傘索。他的心跳停止了。我流產了」。

在此之前,「我斜躺在隔壁診室漆黑的房間中,一個巨型吸塵器已進入我的身體,吸淨了他騰空的公寓」。

「我們抱頭痛哭,甚至說不清全部緣由。我們迅速轉變的生活突然以無法接受的方式停止了。我們的命運剛剛還如此確定,如此緊密相連,猝不及防間已然撕裂」。

這時有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如果我想要退出,此刻便可以。但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徑直奔向他。沒有他,我活不下去。我的意思是,我當然可以沒有他,而且肯定能恢復過來,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我不想。當我不敢去愛他時,他全身心投入地愛我。當我懷疑自己時,他百分之百地信任我。他要麼是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人,要麼就是比我還要瘋狂。無論是哪一個,對我來說,他都是完美的。

現在二人已育有兩個兒子。我無意中追了一次星,但可惜的是,因為種種原因,這本書卻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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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媽媽,我…》:一個人的演唱會(附17年前舊文一篇)

多年後,當樸樹略帶尷尬地在演唱會介紹起這一首《媽媽,我…》時,我站在高處的護欄後聲嘶力竭地喊著些甚麼,相比《平凡之路》的全場大合唱,它更像是一個人的演唱會。

小學時,曾把歌詞抄到音樂書上,「媽媽/我噁心/在他們的世界/生活是這麼舊/讓我總不快樂/我活得不耐煩/可是又不想死/他們是這麼硬/讓我撞他/撞得頭破血流吧」。善良、年輕的音樂老師看到後很關心我,以為我是厭世的小孩,還寫了話鼓勵我。

從「他們冷漠地走著/媽媽/那裡面有你」到「所有你曾經嘲笑過的/你變成他們了」,孩子們就這樣一天天長大了。

有一年給姥姥燒完紙,我和表哥對視了一下,我們都想起了這首歌。「昨晚我喝了許多酒/聽見我的生命燒著了/就這麼呲呲地燒著了/就像要燒光了」。

附筆者17年前舊文一篇,原載於《北京晨報》。

我可以變成樸樹嗎?

喜歡樸樹,喜歡他過去的頹廢迷茫,也喜歡他現在的唯美純淨,他是流行樂壇唯一讓我關心的偶像。前陣子MOTO有個變身樸樹的廣告,於是我就想,如果我也變成了樸樹,會怎麼樣呢?

首先,我得開始留長頭髮,起碼要遮住眼睛才行。可馬上又會擔心恐怕進校門是個問題,逼得老師見了我就找剪刀,追著我到處亂跑,真有點讓人害怕。

其次,我會變得更加沉默,整天整天的時間可能一言不發。於是也沒什麼人和我聊天了,我唯一忠實的朋友就是那一台9W台燈。不過我可以繼續踢球,繼續夢想有一天成為AC米蘭的一員。

接著,最值得慶倖的事發生了。我學吉他的速度出奇地加快了,我也不再是五音不全。我開始寫歌,賣歌,只是街頭的人不怎麼賞識。更遺憾的是,我的女朋友被一個叫做下雨的會演戲的男孩搶走了,於是我便得了一種被人叫做青春憂鬱症的病,但是我還是喊著:媽媽,我是金子,我要閃光的!

最後,我會出現在一個手機的廣告中,走到哪裡周圍的人都變成了我,我還快樂地唱著:If I listen to the rad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