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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留守者》:從出走到留守

從「你何時跟我走」到「你說你要走/我並沒有挽留」用了32年。 60歲的崔健依然是中國搖滾的旗幟。

新專輯中始終貫穿著「恐懼」(恐懼的記憶/如滿地碎片《飛狗》; 棲身的土地/恐懼《繼續》)。 而坦誠自己的恐懼,則需要最大的勇氣。

儘管恐懼,崔健還是選擇了「留守」和「繼續」,並在歌曲《留守者》首演時作出了解釋。

其實無論是出走,還是留守,只要持守秦暉所說的「共同的底線」,不必拘泥於哪種選擇的道德優越感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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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三部電影讀懂世界

《養家之人》:將陌生世界帶到更多人面前

《養家之人》是我看過的最殘酷的動畫片。但恰恰是通過動畫的形式,電影將一個陌生的世界帶到了更多人面前。在鮮有紀錄片和非虛構類寫作傳統的國度,很難有機會看到其他國家普通民眾的真實生活。尤其是飽經戰亂的地區,更是被主流話語作為比照對象,對很多事情的根源卻諱莫如深。

《養家之人》講述了塔利班統治下,阿富汗女孩帕爾瓦娜在父親被捕後,女扮男裝打工養家的故事。距影片在國內公映已過去快3年的時間,目前尚可在大多數視頻平台播放。如果有天你的孩子突然對阿富汗感到好奇,你可以陪他/她一起看《養家之人》。

《黑雨》:世界上有黑白的彩虹嗎

這不是一部我會主動去看的電影,因為它的殘酷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看完後,我想把它推薦給每一位成年人,尤其是那些對戰爭有特殊偏好的人。

電影講述了普通日本民眾在原子彈爆炸後的遭遇。觸目驚心的場景提醒著我們,無論如何,沒有人應該被如此對待。

那些勉強活下來的人,依然在地獄中,直到死亡將他們依依帶走。當年輕的女主角被再次送上救護車時,導演說:「只要看到彩虹就會有希望。」可惜,這是一部黑白電影。

《地球之鹽》:你能為世界留下甚麼

Nike風靡一時的廣告曲曾這樣唱道:「你來時兩手空空,走時一無所有,你有甚麼好失去呢?啥也沒有。」問題是,你能為世界留下甚麼呢?

當大多數工作變成齒輪的一環,人們很難再通過個人英雄主義的方式留下某種印記。這也讓攝影師塞巴斯蒂昂·薩爾加多的成就顯得格外耀眼。而紀錄片《地球之鹽》完美地展示了他的經歷和作品 —— 包括無數動人心魄的攝影傑作和重生的熱帶雨林。

透過薩爾加多的鏡頭,我們看到了太多悲劇,甚至從根本上對人類文明產生了懷疑。然而,這位攝影大師並沒有停下腳步,用10年將荒山重建為森林,令人汗顏。

人生一世,確實沒什麼好失去的。但是人類已經失去了太多。要想挽救,絕不能只靠「地球之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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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

《裝台》:聚光燈下的誤入者

小說《裝台》是一部獲獎作品,改編後的電視劇也廣受好評。對比情節的差異,可大致了解中國電視劇的生產機制,就像王朔很早前說的,「好像是張和平講的,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關於電視劇生產要求的明確尺度:二老滿意 —— 老百姓和老幹部」。

一本好的小說,要麼能看出作者高於書中角色,要麼作者完全消失,比如《廢都》。遺憾的是,在《裝台》中看到的作者和角色差不多,書前書後的人秉持著相似的人生哲學。

當然,如果說小說《裝台》還有現實主義的影子的話,那麼改編後的電視劇則是將一個鮮為人知的工種包裝成電視觀眾喜聞樂見的娛樂產品,還滿足了他們的獵奇心理。而誤入聚光燈的裝台人,恐怕只是在抽煙小憩時多了一個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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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門》:方鴻漸和唐小姐的另一種結局?

若干年前曾在健身房偶遇郑钧,当时他就在隔壁的跑步机上,还没等我战胜内心的犹疑,他已经拿着毛巾离开了。若当时有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我很可能会告诉他,他的歌里我最喜欢的一首是《门》。

當然,這可能也沒什麼特別的。在雲音樂的熱評下,有485個人點了讚,認同《門》是鄭鈞最好的一首歌。

《圍城》中最讓人扼腕的一分鐘,是方鴻漸從唐曉芙家離開后的一分鐘。唐小姐在窗口望著凄風冷雨中鬥敗公雞一般的方鴻漸,想「一分鐘后他再不走,一定不顧笑話,叫傭人請他回來」。

講起這一幕,許子東說:「這是決定男主人公命運的一分鐘,可惜他自己不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是方鴻漸,只是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是我們的一分鐘。」

但如果換一種結局呢,會不會就是老鄭這首歌中所唱的。無論這道門是自尊之門、曖昧之門,還是忠貞之門,抑或其他的什麼東西。當我們真正跨越過去之後,會不會回過頭哀歎「那道門已經不存在/歡樂再也回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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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過街天橋上的守望者

霍爾頓說他要在懸崖邊上守著,哪個孩子跑過來就抓住他。這件事想想可以,但禁不起推敲。要是那麼輕易就能抓住,那還是孩子嗎?要是抓不住,那後果你敢想嗎?況且麥田裡有幾千個孩子,要是同時跑來呢?你去抓誰呢。這理想固然偉大,實現起來卻很難,但難就不救了嗎?

有次去萬聖,在過街天橋上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一個人扒著護欄,頭已經鑽了出去。趕忙四下尋找她的家人,後面不緊不慢地走來一個鄉下女人,推著一個更小的男孩。我大聲喊她,說太危險了。她笑了笑,機械地對著孩子重複我的話,只往前走了兩步就停下,並沒有把女孩叫回來的意思……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心有餘悸。霍爾頓,在那一刻,你是不敢去抓她的。

北京有很多過街橋的護欄已改為半封閉式,基礎設施的要義不就是讓這個城市裡生活的人更安全嘛。希望萬聖邊上的橋也能改改,不妨就叫霍爾頓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