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认得几个字》,很快就能理解周轶君在《他乡的童年》遍访国外幼儿园、小学后回到国内,为什么首先拜访张大春了。这本大作家教一双儿女认字的奇书确实让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对于“他山之石”能起到多大效果,其实张大春早已给出了他的答案:“我们能够有多少工具、多少能力、多少方法去反省和解释我们的生活,我们就能够维持多么丰富、深厚以及有创意的语文教育。”
如果说学校和社会缺乏这种反省的意愿和能力,这本书又能给家庭教育哪些启示呢。
小时候有段时间,每当坐车路过一个新的地方,我爸总会讲些奇闻轶事。这当然是好的,但问题是他还会测试。以至于再次经过那些地方的时候,我都会很紧张。
张大春也是这样一位父亲,每天花两个小时和孩子们共进晚餐,并随机运用聊到的话题,“设计孩子们能够吸收而且应该理解的知识”。相比于总是“穷紧张”的爸爸,兄妹俩不时语出惊人,让全书趣味无穷。
至于测试环节,可能是因为他也害怕考试吧,到了坐四望五的年龄,每年还要做不下十次有关考试的噩梦,而且和我之前写的一样,他也会在梦中安慰自己:“不要紧的,你早就毕业了!”
当然了,对考试的恐惧并不代表对知识的厌恶。恰恰相反,诚如张大春在序言中所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学习认字的阶段,那么恰恰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心智开始萎缩,我们的语言趋于乏味,我们被口头禅包围攻占乃至于侵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