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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我只是想比划一个8

水塔里有两部电梯,下楼时通常不会碰到邻居。但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可能下意识地往外走。我通常会说一句“这是六层”,同时不自觉地用手比划一个六。还好不是八层。

如果是认识的朋友,我们会解释一番,在中国,如何用单手比划出六七八九十。但不熟的人,就只好任由他们露出迷惑的表情。

几年前,公司曾组织过一次帮助听障儿童的公益活动。NGO的负责人介绍了她基于汉语拼音所创设的手语。我当时还和她说全拼太复杂了,能否考虑加入双拼。但最重要的还是能够在更大的范围推广。

在瑞典,无论是学校的导向牌还是药盒上都标注着盲文,也让人印象深刻。

这些我们经常忽视的语言不仅体现了文化的多样性,也决定了很多人能否真正融入社会。但总有一些事情是共通的,比如掌声和拥抱。

在穆塔拉河边有好几个画着红心的“站牌”,很久之后我们才知道它的名字Pusshållplats是从公交站(busshållplats)演变而来,只是把巴士(buss)一词改成了轻吻(puss)。夏天时,常有智力障碍的儿童在边上喂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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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来瑞典一年多了,为什么我的照片里很少有人?

年底前表弟去毛里求斯工作了,没多久就赶上了把本泽马也困在岛上的飓风。我说有空时你可以写写“毛球”的生活,于是第二天他就在群里发了总时长接近1小时的逛超市视频,很是热闹。

相比之下,家人常说我发的照片里没有什么人,总感觉缺乏生活气息。想来并非如此,每天中午人满为患的麦当劳、举家出动的高中毕业典礼、万人空巷的八月节演唱会现场、无数烟花点缀的跨年夜,只是平时很少对着人拍照而已。

当然这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比如瑞典语课的老师一向和蔼可亲,但明令禁止在课堂上拍照、录影。板书可以,但不能拍到人。

还比如之前提到过中小学生课外活动时,路人未经学校或监护人的明确同意是不能拍照的。很快这种习惯就延伸到了几乎所有的公共场所。随机的街拍或直播通常是不被接受的。

况且小城市里经常遇到熟人,也很难无视这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所以我照片里绿头鸭的脸比人脸还要清楚。并不是说这里没有生活,而是尽量不去打扰彼此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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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

国足纪念章,预见了结局?

亚洲排名第11的中国队最终未能完成亚洲杯上的“24进16”。两周以来,最让我感到震惊的不是三场比赛一球未进的表现或赛后新闻发布会上的戏剧,而是亚洲杯开赛前中国足球推出的官方纪念章。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本打算将描述纪念章图案的工作交给ChatGPT,没想到它却坚称自己看到了“一头正在奔跑的牛”。

这枚纪念章是这样的:

看到它时的第一反应是,如果中国队真有争冠实力,这样的设计似乎也无可厚非。可是长期徘徊在亚洲第二、三集团的中国队,竟还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虽然寓意是“剑指胜利”,但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铩羽而归”。

旌旗上的“胜”字最终未能给中国队带来好运,而地上的三个半脚印更像是预示了结局 —— 让球迷多看半场比赛,只不过是叙利亚对印度。

对于体育运动,还是尽量少些大而无当的比喻,尤其是足球,容易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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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

什么?瑞典人也会说xswl?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凡是综艺节目中有人提到“死”字,都要在字幕里加上引号,比如笑“死”我了。

在国语词典中,“死”字的含义其实是非常丰富的,仅作副词时就有6种不同的解释,其一便是“非常、极甚。表示程度达到极点”,例如“怕死了”“热死了”“笑死了”。

网络用语xswl即源自中文的“笑死我了”,常用来表达某事非常好笑或者逗乐了用户,相当于英文中的“LOL”(Laughing Out Loud,大声笑)。

有趣的是,瑞典语中的副词ihjäl也可以表示程度,att skratta ihjäl sig基本上就是“笑死我了”的直译。同样是相对内敛的文化,却都在形容笑时使用了这样夸张的说法。

中文里其他常见的表达还包括死板、死守、死记硬背、别把话说死了……原本生动的语言因为节目组的“求生欲”而变得支离破碎,甚至让观众怀疑起自己曾经上过的语文课。

幸亏围棋节目里没有这个毛病,不然真的不知道“死”棋到底是指死棋还是活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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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在瑞典,更了解亚洲

亚洲杯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夺冠热门日本和韩国队先后遭到了伊拉克和约旦队的阻击。在来瑞典之前,西亚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地理概念。

瑞典语课上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自然也包括叙利亚、伊拉克、阿富汗等亚洲国家。虽然很多人来到瑞典的过程殊为不易,但都在努力融入新的生活。很多同学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也乐于和不同母语的人交流。

当然,在聊到吃这个话题时,大家都会不自觉地谈起家乡的美食,比如阿富汗的肉饼,还有阿拉伯语中辗转来自中文的“茶”。也有不只一个人告诉我,最爱吃的“中餐”是寿司。

无法想象的是,如果没有泰国、越南以及中东饭馆和超市,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又会怎样。

有一次和球友开玩笑,说我以后只和他们练瑞典语之后,才知道大约有一半的人其实是彼此之间说西班牙语的。原来七十年代时很多人为了躲避皮诺切特,从智利来到了瑞典,并从此定居在了北雪平。

在瑞典,不仅更了解亚洲,也更了解世界。对我来说,北雪平又是另一座“北京外国语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