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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地坛》:无法拒绝的声音

每当我坐在地坛的长椅上读起它,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看梁文道在《一千零一夜》里读,也是一样。只要文字按照文章中的次序组合起来,我就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那天,她在我近乎偏执的推荐后,也在园子里默读了起来,直到泪流满面。于是,地坛对我们来说变得更为特殊,它本就是我们初见的地方。

中学时,我也曾在讲台前朗读过课文中的节选,我能感觉到听众的动容。即便是最不爱学习的同学,都跑来找我要全文看。

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在这园子的一角,人们能够不间断地接力朗读。让他的声音一直传递下去。

如果只能推荐一篇文章,我希望你读一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至于为什么我没有把里面哪怕一句话放在这里,开头已经解释过了。相信我,只要读过它,我们定会在这座古园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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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英也可能是男性

在小说《82年生的金智英》中,金智英前公司的女厕所里被装了偷拍针孔摄像头,公司男同事在付费网站看到偷拍照片后非但没有报警,还散播给其他男同事看。事发后,公司老板也只想息事宁人。

吊诡的是,类似偷拍事件出现在广州一商场的男厕。所幸有人挺身而出,将偷拍者当场抓住。这位前篮球运动员如是说,“过去我们一直都以为只有女生被偷拍,其实现在男生也会被偷拍,所以安全最重要!”。

这部小说因“女性主义”而畅销,也因“女性主义”遭到非议。但现实告诉我们,在不法侵害和歧视面前,谁都可能成为受害者。所谓“女性主义”,其实都是关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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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街天桥上的守望者

霍尔顿说他要在悬崖边上守着,哪个孩子跑过来就抓住他。这件事想想可以,但禁不起推敲。要是那么轻易就能抓住,那还是孩子吗?要是抓不住,那后果你敢想吗?况且麦田里有几千个孩子,要是同时跑来呢?你去抓谁呢。这理想固然伟大,实现起来却很难,但难就不救了吗?

有次去万圣,在过街天桥上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一个人扒着护栏,头已经钻了出去。赶忙四下寻找她的家人,后面不紧不慢地走来一个乡下女人,推着一个更小的男孩。我大声喊她,说太危险了。她笑了笑,机械地对着孩子重复我的话,只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下,并没有把女孩叫回来的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霍尔顿,在那一刻,你是不敢去抓她的。

北京有很多过街桥的护栏已改为半封闭式,基础设施的要义不就是让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更安全嘛。希望万圣边上的桥也能改改,不妨就叫霍尔顿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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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老师一起重读老舍

毁掉一个作家最容易的方法,就是将他收录在中学语文课本中,并划入考点。如果说鲁迅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晦涩和矫情,那么老舍就是“土”,“骆驼祥子”最土。文学常识题中的“人民艺术家”和“旧社会劳苦大众”等字眼让人本能地想要逃避。

我们当然不能奢望每个班都有一个许子东一样的语文老师,但如果你的老师向你推荐《重读20世纪中国小说》这本书,相信你能对鲁迅、老舍,以及中国其他最好的作家留下更为美好的印象。

许老师说道“第三次阅读(《骆驼祥子》),觉得小说也在写我,写我们的人生价值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如何被颠覆挑战”。这个说法本身就很颠覆。但是想想看,如果不把“旧社会拉车的”和“新世纪阳光下读书的”放在共通的人性下,怎么可能去理解作者和作品呢。

《骆驼祥子》让我印象最深的一段话是这样说的:

资本有大小,主义是一样,因为这是资本主义的社会,像一个极细极大的筛子,一点一点的从上面往下筛钱,越往下钱越少;同时,也往下筛主义,可是上下一边儿多,因为主义不像钱那样怕筛眼小,它是无形体的,随便由什么极小的孔中也能溜下来。

精辟、透彻,显然不是语文书刻板印象中的老舍。我们需要跨越课本和考试带来的迷雾和不适,重读我们最好的作家、最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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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日程表

我读的中学和澳大利亚一所学校常年有交换项目。我们那年有个越南裔的小孩来到我家,第一天晚上他睡不着,我就用英文给他讲小王子,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后来,每当我喝过一些酒,也总爱给别人讲小王子的故事。

那时,喜欢讲小王子去各个星球探险,讲玫瑰花和狐狸,扳道工和布娃娃。但书的结尾却让人不忍卒读。小王子的离开是内心深处一直回避的话题。后来,慢慢理解,“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

直到有亲人离世,才真正明白,每个生命都有各自的日程表。无论多么不舍,即便是最亲的人,我们都无权让她(他)为了我们而改变计划。

“当你的悲伤平息之后(悲伤总是会平息的),你将会因为认识了我而感到高兴。你将永远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