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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

《非诚勿扰》中有位男嘉宾将“举案齐眉”视为理想爱情的写照,遭到孟非质疑。但他也曾经调侃过,“日本女人在家对老公的贤惠程度和他拿回家的钱成正比。”这其实和“举案齐眉”的典故流传至今有着相似的逻辑。

梁鸿为人舂米,妻子孟光却依旧伺候他吃喝,还把饭端到他眼前。雇主听说了,觉得这个人好有本事,不再让他干活。

当然,张鸣教授的解读则要浪漫得多,他说:“孟光举案齐眉,梁鸿也一样可以举案齐眉。一个不合俗流,给妻子取名取字之人,时刻打算携妻归隐山林的高士,当然不会输于为妻子画眉的张敞。”

于是举案齐眉一下子就从“妇德的楷模”升华为神仙伴侣之间的日常情趣。这种说法是否属于一厢情愿我们不得而知,但重要的是能自圆其说。

一方面检视成语的本意,一方面思考想要传递的价值,或许才是对语言真正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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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的迷思

最近介绍了《不必读书目》《给孩子的唐诗课》等几本关于古诗文的小书。

平日见到的以及电视里号称喜欢传统文化的人仿佛都活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热衷养生、穿汉服、喝茶。选择各自的生活方式是每个人的自由,但这些传统符号与现代价值的割裂似乎值得探讨。

人们常对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甚至在无意间将其神话。随着文言成为越来越多人难解的谜题,我们更该审慎地看待这些文化遗产。因为它不仅被当作一项政治运动,或一门生意,更关系到我们最终能否融入世界文明。

前段时间在豆瓣上遇到一位老兄,在自己的公众号上解读一些古文,大概是看到我写了一些关于常识和逻辑的文章就取关了,还发表了一些他的看法,大意是说人类的认知范围极为有限,在“大道”面前“科学”不值一提。

与其这样,不如也在此开辟一个古诗文栏目,分享些所读所想,与鸡汤和玄学作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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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苏城外寒山几”说起

之前写过小时候背《枫桥夜泊》的趣事,可以说那是我的生活与唐诗唯一的交集,和诗本身还没什么关系。

与书法类似,大多数人已经不会写古体诗,甚至不懂得如何欣赏。说起唐诗,要么熟悉到本能地背出,要么陌生到不敢读出声,不知你能否说出一两句真正打动你的诗句。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没有人背乘法口诀或做英语阅读会热泪盈眶。

于是,像六神磊磊编著的《给孩子的唐诗课》这样的书就显得十分必要。不仅可以培养孩子对唐诗的兴趣,也可以给我们这些与唐诗鲜有交集的人一个走近它的机会。

比如书中介绍了晚唐诗人罗隐的《雪》,让人印象深刻:

唐·罗隐

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
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

大意是不要总说“瑞雪兆丰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受风雪。而之所以提到这首诗,是因为它被明代才子杨慎归为“劣唐诗”。

可见,对于诗的好恶也会因个人审美和时代而有所不同。读唐诗并不必拘泥于课本或权威。最重要的是,那些诗句能否真的走进你的心里,不然再华丽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