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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归乡路:从《卷土重来》到《天堂电影院》

张猛导演用iPhone拍摄的虎年短片《卷土重来》让我想起了意大利老电影《天堂电影院》,不仅因为两者都与电影有关,更是因为它们对于归乡截然相反的态度。

在这部苹果广告片中,一名替身演员受伤后回到了如火星般荒凉的家乡,和他的父亲一起带领全村人拍摄了一部“火星大片”,最后父亲对儿子说出了实情:“拍电影当然是想多点人看到,可更想让那些走出去的人,记得回来看看”。

同样是来自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小地方,《天堂电影院》的主人公托托在离开家追逐电影梦之前,他的忘年交阿尔弗雷多对他说:“出去闯荡吧,永远不要回来,不要打电话,不要写信。我不要在这里跟你谈话,我要听别人谈论你……”。30年后,阿尔弗雷多去世,早已成为知名导演的托托才第一次回到家乡,送别他慈父般的挚友。

漫漫归乡路,也许不只是过年回家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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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子子孙孙永保佑

隐约记得在美国某个轨道交通的站台上看到一块碑,写着每个为了修建它而付出生命的工人的名字。当时就想北京的地铁站何时也能效仿此做法。电影《老井》结尾时出现的“老井村打井史碑记”又让我想起了这件事。

即便有与邻村械斗的一幕,但严格来说,这部电影中没有反面角色。老井村遵循着古老的经验繁衍生息。影片中重复的劳作镜头,就像男欢女爱一样构成了这座村庄的全部逻辑。唯一能够期盼的,就是“十辈出一个神”。

吕丽萍和张艺谋家门口贴的“幸福家庭”和罗大佑《鹿港小镇》中所唱的似乎没有分别,“门上的一块斑驳的木板/刻着这么几句话/子子孙孙永保佑/世世代代传香火”。

于是乎,自由恋爱只能发生在地下。任何违背经验的情感只能是悲剧。如果想要离开,就会被认为“心比天高”,不再是自己人。

影片中最具文学性的一幕,是人羊争水。让人想起《双城记》中酒桶洒落,众人争抢的场景。当主角的光芒散去,往往是那些群像给了我们最深的震撼。

如果觉得《老井》中的故事太过遥远,也可以读读陈年喜的《微尘》。有多少人还生活在井下,又有多少井已不再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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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喜欢恶作剧》:八十年代末的余欢水

郭京飞主演的网剧《我是余欢水》是近年来少有的佳作,而另一部以“如果没有明天”为主题的喜剧电影《命运喜欢恶作剧》却被时光遗忘。

如果说《小偷公司》给相声树立了标杆,那么这部1989年上映由刘淑安导演的黑色幽默则为国产电影划下了一条基准线。

影片讲述了计算机专业毕业的男主角(常蓝天饰)在机关单位混日子,因为查出癌症而决心好好生活的故事。

和黄建新导演的作品相比,它不像早期的《错位》那么晦涩,也不像后来的《站直啰,别趴下》《背靠背,脸对脸》那么世俗,对白较为克制,既反映了现实,也没有贫到让人厌烦。

电影探讨了是不是非要等到大限将至,我们才有勇气说不。而当我们真正跨出那一步之后,却阴差阳错地活了下去,是否还能去面对这一切。

除了主人公外,葛存壮和蔡明老师扮演的角色也让人记忆犹新。趁现在电影院没那么值得看的,不妨在家中重温一下国产电影曾经的峥嵘岁月。这部影片将会告诉你,什么叫做方凿圆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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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王》:你的世界崩塌了吗?

印象中最早在电影院看的电影是《狮子王》《玩具总动员》和《勇敢者的游戏》。前两年,又去看了3D重制版《狮子王》。

小时候,不论是看电影还是电视剧,总爱叽叽喳喳地问大人每一个出现的人物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小孩的世界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更没有五十度灰。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这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动画片将动物世界拟人化,而现实世界却将丛林法则合理化。小时候把动物当作人,长大后却被人当成动物。在漆黑的电影院中,不知你心中曾经美好的世界是否已经坍塌?

再看动画片,最悲哀的莫过于:当结尾音乐响起,电影院灯光打开的时候,你想起刀疤还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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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生活淹没的《爱情神话》

看完刚上映的《爱情神话》,才理解为什么冯小刚的一些电影在南方并不叫好。这部以上海话为主的电影对我来说,就像一部偶尔夹杂英文的欧洲电影。有趣的是,它恰恰让我想起另一位女导演杨明明自编自导自演的《柔情史》。从胡同到弄堂,从懒散的京腔到精明的上海话,地域文化的差异被细碎的生活磨平。

与其说是“爱情神话”,不如说是“爱情迷思”或“爱情鬼话”,这些大都市里的幸运儿之间可能有爱,有性,甚至有了解,但恐怕没有人还相信什么爱情,所以一个“李春平”式的故事才在人们心中挥之不去,却又避之不及。

尽管这部电影真正触动我的地方不多,但它继续验证了一个真理 —— 徐峥演的电影永远比他导的要好。并不是每一位好演员都能成为一名好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