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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谷

文/虎猫碎碎念

迪拜这两个月来一直迷雾散布,很不寻常的样子。无论如何勤快的擦抹,四壁仍然到处飞扬着尘埃。每次外出都看不到些许的阳光,更多的是青灰色泽的天空。相比偶尔风雨暴怒的新加坡,迪拜的气候很安静。

离开新加坡几年了,虽然从不曾真正的自心底脱离对它的想念,但记忆毕竟已开始渐渐褪色。正如同刚离开中国的时候,那种梦魂牵绕变得无可奈何进而无处寻觅。谁说思念不会发霉腐烂呢。

经过了无数次尝试狂欢未遂以及目睹散漫的行为者陷入麻烦,我已然皈依佛门般的老僧入定了。单一的吃着宅着溜达着,直至偶然的闯入了这间酒吧。从不知道迪拜也有如此欢乐的地方。

门前立着口衔蟒蛇的怪兽儿,门内人群熙攘找不到立足之地儿。四人乐队欢快的演奏着奔放的古巴音乐,不由得你不跟着欢腾。娇小的侍应生们穿着夏威夷花裙忙碌的在客人间穿越。

镇店之宝“嘀嘀咕咕酒”盛在宽口的圆杯中,沉甸甸的要双手才握的住。那深邃的桃红色儿顶着一朵白栀,看得我满眼飘桃花。几口过后冰碴儿显露色彩,逐渐粉白起来。如此娇柔的搭配毫无杀伤力的外观,两杯就把我放倒了。

每种鸡尾酒都是那么娇娇俏俏的盛放在可爱的容器中,好像鸡蛋黄酒杯和小腰鼓酒杯。忍不住要挨样儿都试试呢,呵呵。酒量浅的人请提前找好肯背你回家的人哦。

按照酒吧小吃的标准来看,当之无愧的堪称美食。羊排的酱料甜的格外到位;炸鱿鱼圈香酥松脆;芝士球乖巧诱人还不腻;炸虾等。。超多种选择,都盛放在小火炉上滋滋噼噼的保温着。

四壁多处有趣的装饰:苦脸盐罐胡椒罐抱着双手好像黑白无常;大苦脸烛筒;展现血腥掠夺场面的壁画;气势磅礴的帆船雕塑;含石珠怪鱼和蓝玻璃吊球;调料碟是美伦美幻的白瓷蝴蝶;还有什么这样那样的异国风的林林种种。。

循环无休的音乐属实太好,宛如身处古巴。不管站的坐的,无一不在随着节奏摇摆。更有舞池中间旋转着一对儿跳伦巴的当为专业水准,回首飞眸的轻推微拽欲迎还拒。时而紧拥时而交错,似有若无的极尽挑逗。

那个黑衣女郎必须提。。知道非洲女人的体型吧,她的臀部硕大无比。每次按着拍子都是要把屁股甩到我的视野中停顿的。结果我就感觉眼前一暗整个房间都黑了,这样明明暗暗的非常眼花。

角落处两位年轻帅男英俊的让我无法挪动目光,当然也令我颇具疑虑。俩人没有任何不当举止,很轻松的小饮着大笑着摇摆着。

靠吧台的小伙儿看起来颇为斯文,戴着黑框眼镜很像体育老师。原以为是跟旁边三位女孩儿一起的,可后来人家走了他又移到另一桌女孩们的附近,整晚挪来挪去的也没走运。重口味,选的火辣美女个个波涛汹涌前凸后翘。

我邻桌的黑人女孩非常招眼,大眼睛细高挑儿。长时间保持着完美的一种姿势,安静的仿佛雕塑。就那样事不关己的看着身边的人群,高贵的令我倾慕。神秘的魔咒终于在她结帐露出笑容说话时才解除,邻家女孩嘛。

乐队的男生们穿着一袭白衣更像厨师,没有什么演出特备的金丝闪装背心或者笔挺西服之类的。造型也比较随意,既不扎辫子也不留胡子,没有作为乐手的显著特征。然而当他们弹奏敲打乐器时魅力大现,一切都毫不重要了就是让你倾倒。

乐队的女生们着装统一却两极分明。。高挑的女孩金发淡眉,叫不出名字的奇怪乐器样样信手拈来。小巧的女孩则黑发浓眉,一直弹着一把电子琴的键盘。两人的桃红套裙与酒吧的主题丝丝入扣,四两拨千斤的撩拨着大家的听觉享受。

边厢的女孩非常有特点,淡绿的连体裤外套嫩红的短夹克。如此突兀的搭配在她身上出奇的和谐,浓妆配全左侧发式。在洗手间看她花了十多分钟一丝不苟的对着镜子弄头发,势必要分出楚河汉界来,不让任何一根发丝跑去右侧。

各类人物你才离场我便登场的好热闹,没有机会感觉无聊。男孩子们整洁笔挺,欧式皮鞋前尖高翘。女人们都拎着大气的各款名包跟参加嘉年华会般刻意修饰过,不输邦女郎。情调儿舒适的无论你怎样装扮也不会感觉过分。

所谓的世外桃源,字面上解释就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我却以为更是一个让你远离凡俗喧嚣又心里宁静的地方吧。在这个酒吧没人要在意你做什么的,即可以加入其中狂舞也可以置身事外旁观。由此看来,它就是我的欢乐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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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那辆公交车

随着电视剧《开端》的走红,公交车仿佛突然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如果说地铁是上班族的首选,那么公交车更像是一个微型社会。比如在南城坐公交,就有更高的几率听到老北京聊天。

现在住的地方边上有个市场,方圆10公里的人(尤其是老人)都会坐公交来买菜和日用品。遇到同样刚买完菜的乘客,自然就会聊起来:“您这茄子多少钱一斤?”、“哎呀!买贵了!”、“家门口的市场都给关了,只好跑这么远”……

虽然没有遇到剧中警车拦停公交车的场面,即便查酒驾也会招手让公交司机通行,但的确和公交“飙过车”。曾经为了赶上换乘或末班车而让后车加速行驶,成为了坐公交时少有的刺激体验。

前一阵坐公交下班回家,总赶上司机在最后几站故意以每小时10公里的速度行进,以保证不会提前到站。着急回家吃饭的乘客都苦不堪言。我拨通了车上投诉的电话,后来车队的领导耐心但官气十足地承诺会对司机师傅进行“教育”。我说算了吧,我打电话是建议调整这种安排,并不是针对司机……

刚发现Apple Music中有一个“坐公交”的播放列表,里面的音乐足足有6个小时。以后大公共无论怎么爬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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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文/虎猫碎碎念

毫无知觉时光是如何流逝的。。翻翻日志恍然觉悟整整四年没动笔写东西了。。没写东西,意味着没有回忆可循。。我只记得自己从两只猫到四只猫到六只猫。。还发生过什么?不得而知。。

四年没和世界对话,世界也未曾与我对话。。我的存在与否并无不同。。种种缘由下,我的好友列表逐日缩短。。很有仪式感的我,还在删除别人的同时予以伤感的告别语。。其实最想删除的是自己。。

自封城后,每天翻查网上的烹饪教程学着自给自足,猫一顿狗一顿的。。几个月过去,倒也没觉得太多异样。。十分的随遇而安。。虽然看新闻,世界早已大乱。。时至如今早已解封了,我仍然乐得足不出户,当个快乐宅。。

不得已而为之,奔赴机场的感觉像奔赴刑场。。机场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有的人口罩褪至下颚,神情松散。。有的人护镜,双层加厚口罩,防护服,如临大敌。。十多个小时戴着口罩的我,像一条喘息的鱼。。

上个月火灾,穿着睡衣逃离30层。。后听说有人从70层下楼,我虽泪眼婆娑也禁不住爆笑。。总有比自己更难的。。说来,我也是渣女一枚。。上次陪同出行的是睡衣熊先生,这次就换了灰兔子小姐。。

世界变化太快,仿佛手跟不上脑。。所有发生的事情,并不错综。。只因为无法掌控以及未知,让我感觉一切都淬不及防。。踉跄反应的我被无形之手推着亦步亦趋。。

小时候做梦牙齿掉了,父母离婚。。现在做梦房子被霸占,我和猫流浪街头。。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惶恐。。只不过小时候的恶梦源于孩童的没有安全感,而现在的恶梦源于自己的亲身经历,由此更多了一层伤感。。此时此刻。。生理期的肚子疼,压力下的牙疼,酒醉后的头疼同时发作。。

以前不经意写下的,希望远离纷争,希望有猫作陪都成为了现实。。似乎真的有神灯承诺了我三个愿望。。我既不想遭天灾,也不愿遇人祸。。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最后的愿望就是自然老死吧。。

我喜欢码字,我膜拜于中文的语言魅力。。言简意赅。。譬如见字如面。。譬如一别两宽。。我经历了无数的别,却至今未曾识别宽。。

生老病死,是所有物种的必然历程。。有的人坦然面对,有的人顽抗逆袭。。我,有时淡然,有时愤然,有时漠然。。

前年发现一根白发,一抚即掉。我慌的似乎世界末日。。后查证是我家奶牛猫丫头的毛,手舞足蹈,喜之于情。。

去年又发现一根白发,却实实在在是要拔才肯下来的。。耿耿于怀了好久,再无险情也就慢慢忘怀释然了。。

今年生日后,陆陆续续发现一根半根的白发。。现在成了心病。。照镜子的时间都用来搜索诅咒惶惶然。。

虽然内心还是孩童的心性儿,但年轮实实在在的没法儿倒退。。岁月不饶人。。总自信满满的我,因为生理老化而心虚的很,便没了再战江湖的幻想。。

口罩成为必备,习惯了倒还挺喜欢。。反正我也没有闭花羞月的容颜。。乐得怀抱琵琶半遮面。。

感觉每个人都在蛰伏。。我伸出触角不断试探,得不到期待的反应。。只好缩回壳里默默伤悲。。

生活无视我的情绪起伏,每天依旧日升日落,潮起潮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光悄悄流逝。。

阳光很亮,泳池的孩童们肆无忌惮的笑声直冲云霄。。高尔夫小车跑来跑去,一片岁月静好的景象。。天上找不到半丝乌云,我却忐忑的很。。一直脑补飞机坠落我屋顶,冲锋枪扫射的恐怖分子踢门。。经常会走神。。叹世事无常,生命脆弱。。担忧所有的幸福葛然而止。。

年轻时见过的人不多,看过的风景很少,心亦纯净。。喜欢旅游,喜欢和人交谈,容易感动。。现在对人对世界都有了一定的认知,日月星辰原来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和我的猫呆在家里。。

阳光也好,湖水也罢,风尘云草亦然。。湖光山色,任你山蒙蒙水雾雾,都摒于门外才是幸福。。

首发于公众号:虎猫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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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90年代,你想做什么?

如果能回到90年代一天,你会做什么?

我想先回到以前的家,打开那台长城电脑,玩一会儿《命令与征服》,后来再也没有玩过这么好玩儿的游戏。在大学宿舍里,每晚聒噪的联机游戏你从来没有参与过。

等玩累了可以去楼上找比你小半岁的朋友。那时车还不多,可以把院门当球门。你们有一套详尽的规则,两人轮流射三次门,第几次可以补射,第几次不行。后来他上了军校,也失去了联系。

还想再和爸妈一起去工体看一场球,背上你在地摊儿买的小喇叭。那年因为去北戴河玩,错过了国安对申花的比赛,你守在招待所的小电视前,等到体育世界播完也没看到比赛综述,第二天回程火车上听人说9:1还将信将疑。

再去金山城吃一顿火锅,那时还没听说过海底捞。点点儿午餐肉、鳝鱼、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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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瓶子的老奶奶:别让我在街上看到你

前两天下楼时,正好赶上一位老爷爷也下楼梯,顺道帮他扶了一下门,他谢谢我,还和我聊了两句。

想起以前住永安里时楼下住着一对儿老夫妇。他们每天外出捡一车瓶子回来,堆得到处都是,有时三轮车会挡住门栋。我走过时,那个老太太会稍微挪一下车,偶尔和我说两句话,虽然不能算声如洪钟,但每次都是中气十足。

后来有一次,我在秀水边上的露天小吃店发愁,和住的地方就隔着一条长安街。突然看到楼下的老太太朝我走过来,我还想着要不要打招呼,她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饿、饿”。原来她没有认出我。我摆了摆手,赶紧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