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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郭源潮

刚工作那会儿总是加班,通常是先坐地铁到安河桥北,再打车回家。那时还没有网约车,记得有一个出租车师傅越开说话声音越抖,因为路上太黑,我第一次作为乘客察觉到司机如此害怕。没错,这条夜路就是在传说中的山后地区,“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大概就唱出了这位师傅的心声。

当然,安河桥下的水是否清澈,也不必特意去看了。北京的西山,对于周末郊游踏青是不错的选择,但一般人能去的地方,从来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之前还有人在山脚下养鸡、养鸵鸟,后来就绿水青山了。我姑父曾租过的平房也早已夷为平地。不知道郭源潮现在过得怎么样。

既然“你我都一样”,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山前也好,山后也罢,雾霾穿肺过,自由心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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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葛大爷“过家家”

《大撒把》属于那种后劲比较大的电影,看的时候四平八稳,甚至有点儿无聊,但回味起来却绵绵不绝,好像故事从三十年前一直讲到现在。

如果套用韩寒那句显得烂俗的名言,“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葛优饰演的顾颜已经足够克制了,让人不禁怀疑“发乎情,止乎礼”的两人之间是否真的有爱情。

抛开时代背景,也许很难理解贯穿全片的“反高潮”气质。除了逗闷子之外,留下的人难道再没有别的方式找回存在感了吗?

影片后段徐帆在外贸商店的试衣秀仿佛是在致敬《顽主》那段惊世骇俗的时装表演。只是时过境迁,百花齐放的盛景已经演变成了近乎悲壮的自娱自乐。

当年的牛博网一度更名“嫣牛网”,似乎很符合顾颜的气质,或者用大张伟的话说就是“认怂保平安”。不然还能怎样呢?能“过家家”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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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孩子们的诗

欧阳云飞曾经说过,“年轻的时候人人都容易产生梦想,年轻的时候人人都是诗人。”如果你读过《孩子们的诗》,大概也会认同他的说法。

比如八岁的陈科全,“我的眼睛很大很大,装得下整个世界;我的眼睛很小很小,有时就连两行泪也装不下。”

比如十二岁的姚铭琦,“所有的猫都当过人类,它们有很多时间专注发呆和观察世界。还可以把身体绕成一圈,用尾巴遮住眼睛,不看这个人间。”

还有王芗远,“天把云提起来,上级把职员提起来。大地的面容,被挖机铲平,有谁提起这罪恶。”

谁能想到,童言无忌竟胜过千言万语。或者就像八岁的茗芝所写的:

“我画的树
太漂亮了
接下来画的鸟
画的云
画的池塘和花朵
都配不上它”

我们的世界配不上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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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没头脑和不高兴》:剩下的都是倒霉蛋

在《编辑部的故事》新春特辑中,葛优接到一个书贩子的电话,他是这样答复的:“关于您推销的那本《中国可以说不》的书,我可以跟您说不吗?”

十二年后,此书升级为《中国不高兴》,而《人间指南》编辑部早已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动画短片《没头脑和不高兴》已上映60年,但这部时长仅20分钟的动画片中的故事却不断上演。

丢三落四的“没头脑”和只会抬杠的“不高兴”一夜长大,一个成了设计师,一位则当上了演员。画图纸的稀里糊涂,演剧本的临时起意,于是演出了一场闹剧。

盖楼的没头脑,爬楼的要遭殃。演老虎的不高兴,演武松的就得挨揍。这些教育儿童的浅显道理似乎并没有在大人中形成共识,抑或他们根本就是那些穿着统一、情绪高昂的孩童,不问缘由地登上千层的“少年宫”只为看戏,还热心地抬起了造成这一切的“大建筑师”。

可能是动画片里的两个主角太过耀眼,人们只记住了无视客观规律的“没头脑”和对人类文明唱反调的“不高兴”,却忘了和老虎演对手戏、一度跪地求饶的“倒霉蛋”。其实故事真正的名字应该是《没头脑、不高兴和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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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从九龙游乐园到柴达木

据说早已废弃的九龙游乐园成了网红拍照地,尤其是神秘阴森的龙宫。小学春游时曾在里面拍过不少照片,一卷胶卷洗出来净是黑黢黢的假人,还被家长说了一顿 —— 你拍这些丑玩意儿干嘛?

那时候小学组织出去玩,最多也就到郊区,还去爬过一次鹫峰。记得学校专门在终点处弄了一个条幅,让每个同学在上面写一句话。我煞有介事地写了“人生中还会遇到很多困难,有天一定要登上珠峰”之类的。困难倒是不少,珠峰却一点影儿也没看到。

世纪末赶上50年大庆,在广场上举花环,那天早上迷迷瞪瞪的,路过新华门时,脑子里就想怎么又建了一个天安门,难道是专门用来拍照的?

等到05后的表弟上学时,小学组织穿越柴达木戈壁,初中登顶四姑娘山,离珠峰还真就不远了。不得不说,时代还是在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