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在魔岩三杰香港红磡演唱会的前后,刚上学的我、我的妈妈和我当时的音乐老师齐聚一堂,在中关村某小学的传达室里也举行了一场演唱会 —— 对我日后的音乐生涯产生了决定性的作用。
“跟我唱”,戴着高度近视镜、即将退休的音乐老师对我说。当时她大概和上课时一样,只是唱了几个音。弱小无助的我坐在老师和家长中间,试着模仿她发出的声音。“好了,不用唱了,在您面前也是这样,看来他上课确实没有捣乱,是真的不会唱。”
我不知道这样的教学法是否还流行。但从那之后,我对唱歌这件事算是彻底放下了。一直到今天,我判断一首歌除了看歌词,就是看它有没有感动到我。至于乐理啊技巧啊什么的,音乐老师都放弃了,我还执着什么呢。
这一标准也不能说全错,音乐我虽然不懂,但有没有感情还是能判断的。光有技巧,没有感情,恐怕也不能算太好的歌手。所以我总觉得我表哥唱歌不错,自弹自唱,是很有感情的。当然太煽情了也不行,就像傅雷说肖邦的夜曲浪漫过了头。
刘子超在中亚之行中遇到一位只放伴奏带的司机,询问后得知他叫赛力克,二十一岁,算是迪玛希的师弟,为了追逐音乐梦想,来到新的城市,当他唱起歌,“穿行在灰白色的城市里,周围是令他陌生的新奇建筑,但他的脸上瞬间有了感情,他的声音有了感情,甚至他换挡的动作也有了感情。”
还好没有老师请家长说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